赫爾曼壓根沒在乎林德的目光。他徑自走到林德身邊,像頭食腐的秃鹫一樣俯視着林德,伸出爪子在他身上到處捏來捏去,就像在翻撿一塊美味可口的好肉。
手術室裡彌漫着更濃郁的消毒水味,赫爾曼的手術服也一塵不染。但他剛一靠近林德,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一下子就變得無比清晰。
死人味。
并不是屍臭。準确地說,是鮮活的生命戛然而止,隻能用盡最後一口氣,以徒勞的悲鳴和詛咒為人生畫上個潦草的休止符的,将死的氣息。
在戰場上摸爬滾打許多年,這氣息他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很好,很好”
赫爾曼捏了捏他的胸脯,灰黃的小眼珠裡閃過一絲得意:“隻有最純粹的基因,才值得我親自動手!格拉克弄來的那些廢物根本不能用,也就思維中樞有點回收價值”
“博士,”兩個機器人合力推着一台小車走到赫爾曼身邊,其中一個機器人遞給他一個pda,“第四批濕件封裝完畢,請您過目。”
“我看看——”
赫爾曼接過pda,一邊飛速翻閱着檢測數據,一邊繞着小車走來走去。小車上堆滿了看不出用途的球形透明容器,每個容器裡都泡着一顆腦子。
林德注意到,有不少腦子要比其他的小很多,顔色也更新鮮。
他捏緊了拳頭,又立刻松開手。
“平均神經完整度隻有百分之六十四點五三?算了,送去出貨吧,反正那頭豬隻會拿去做春夢。讓他盡快把下一批小白鼠準備好,配套材料再增加三倍——啊,别害怕,我親愛的林德,這隻是合理的廢物利用。你是我最高級的造物,怎麼能和這些下等品混為一談呢?”
赫爾曼拍了拍——或者說摸了摸林德的胸脯,故作仁慈地安慰道。盡管沒注意到林德的動作,但血壓和腦波的變化還是逃不過儀器的監測。隻是在他看來,林德的反應隻會是恐懼,而非憤怒。
就算是又怎樣?對赫爾曼這頭捕食者而言,這不過是加了點讓獵物更清脆可口的佐料而已。
林德索性閉上眼,努力把赫爾曼那張惡心的老臉從腦子裡趕出去。他從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眼下必須集中全部精力,才能從這具饑寒交迫了三個月的羸弱身軀裡一點一滴地挖出最後的力量。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恐怕就是逃出生天的最後希望了。
但當林德被連人帶床推上那塊水晶闆後,全方位包裹的約束力場就把這點希望徹底掐死在娘胎裡。合金圓柱發射的光線更是一瞬間就把他身下那張床分解到原子層面,削掉林德的兩三條腿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道側門打開,另一台小車載着兩個沒有編号的軍用貨箱被推到了林德身邊。
“博士,您要的東西拿來了。”海倫面無表情地從箱子後走出來,垂手站定,額頭微微見汗。
兩個灰撲撲的貨箱,在赫爾曼眼裡卻似兩個任君采撷的妙齡少女,他像個饑渴了十年的采花賊一樣飛撲到箱子邊,噼裡啪啦敲出一長串複雜的密碼——
嗤——
箱子立刻噴出一大團冷氣,在地闆上凝成一片白霜。
一經開啟,箱子就自動展成一個三層的小貨架,每層架子上都整齊地碼放着二十支一模一樣的細長玻璃管。詭異的是,箱子的屏幕上明明顯示着零下六十度的低溫,玻璃管裡的東西卻在沸騰!
“終于終于到這一步了”
赫爾曼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藥劑,動作溫柔得好像抱起了一個初生的嬰兒。他高高舉起這支藥劑,正對着頭頂的燈光,于是濃郁的玫瑰紅傾瀉而下,仿佛沐浴在鮮血的瀑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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