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認真的,”杜若的話已經顯得格外遙遠,周懷瑾帶着溫度站到了我的面前,低下頭看着我卻是伸手抽走了我立在身前的雜志。“我……”杜若的話像是被空氣抽掉過濾,我看到了周懷瑾倏然靠近的臉,周圍的聲音突然消失地幹幹淨淨。他的嘴唇靠近我的耳朵,很近,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卻沒有觸碰到他皮膚的距離。我的眼神越過他的肩膀,此刻卻是将他身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仿佛透過他世界都被放大了,杜若一下紅色轉煞白的臉,容易興奮的表情,昆岚挑眉勾唇的微笑,還有站在杜若身後不遠處圓菁菁複雜的眼神……“我昨天發給你的對嗎?”我停頓了兩秒,兩隻手都在他按在座位旁邊,隻不過一隻手還隔着一本雜志:他在幹什麼?他昨天發給了我什麼?我又認真思考了兩秒,這才想到他昨天提供給我的另一種物理軌迹問題的解法,可以說是非常便捷了。我點了點頭:不僅對,而且非常好用。“那你昨天說的是真的?”誇他解法精妙宛如天才嗎?我的耳朵大概是被他滾燙的呼吸傳染,有些熱了起來,沒有動作,隻好出聲,“真的啊。”“下次吧。”他卻停頓了兩秒,按着我的手仿佛用力了一下這才起身離開,那離開的片刻仿佛有柔軟的觸感擦過我的臉頰和耳尖,我卻不敢确定,因為他側過身看向籃球場時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嚴肅認真,就像,剛剛結束了一番非常認真的問話。不錯,什麼下次吧?誇獎他還要排隊嗎?“下次幹什麼?”我的雜志被他抓在手裡翻了兩下,我伸手奪了回來,好奇地問了一句。“下次再親這裡。”?“杜若走了。”?他這兩句話有什麼關聯嗎,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但是今天早上約好了八點鐘到周懷瑾家,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去周懷瑾的路,确認自己的認路能力還是很強的,這才發短信拒絕了他來我們家樓下接我過去的提議:不然也太麻煩了吧。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習題冊什麼的塞進了書包了,背上書包這才下樓。餐桌上的切片面包,還有咖啡豆,我在餐桌前停頓了兩秒,還是直接轉身離開了。周懷瑾今早特意跟我說了一聲,他家裡有早飯,讓我過去以後直接和他一起吃。我拿起挂在玄關處的鑰匙,确認沒有什麼忘帶的東西,這才邁步出門,但是打開門的那一刻,還是看到了一個背對着我的熟悉的身影。“你怎麼來了?”我走過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他這一次倒是沒有拎着早飯,反而是穿着單薄的運動服,雙手插在胸前,見我來了很快地說了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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