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的音量開得很高,在小小的棋牌室一喊,人群驟然一靜,紛紛回頭望向聲源處。正舉着啤酒瓶子灌的兩人也回過頭看着陳艾。說有人都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啤酒瓶裡的液體似乎也不知道該不該流下。隻有候逸暢氣定神閑,淡定地收了撲克,對着兩人道,“那就散了呗?你們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也玩兒夠了。”見此,魏珂挑眉,無奈放了酒瓶,徑直出了棋牌室。肖之煥則直接趴在了圓桌上。魏珂去了網咖外透氣,恰逢此時淩轶剛送了琳琅回來。“怎麼不玩兒了?”淩轶走過去,與魏珂一起坐在網咖前的台階上。魏珂輕笑一聲,“不想玩了。”身旁的人一身酒氣,淩轶低聲道,“何必呢?”魏珂還是笑,“你不也一樣?”話落,兩人便一直安靜地坐在台階上,偶爾擡頭看看深藍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邊,陳艾則剛把肖之煥從洗手間扶了出來。她一肚子氣,一邊扶着他一邊忍不住埋怨,“你是不是腦袋缺根弦兒啊?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酒還灌那麼多!”肖之煥才吐了一地,這時候還在傻笑,“沒有啊,不是有你在嗎?”陳艾被他的話噎着,别扭道,“我才不想管你。”他還是傻笑,可你還是管了啊。時間差不多要到淩晨了,許多同學陸續退場,到這時候,陳艾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都這麼晚了她竟然還沒有回家!肖之煥已經人事不清了,陳艾對他不抱希望,她找到龍龍,問怎麼回去。龍龍把肖之煥接了過去,卻神神秘秘地叫她不要擔心,隻讓她去門口就行。陳艾半信半疑,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隻好往網咖外走。網咖門前确實停着幾輛車,有同學陸續上去,想來應該是送他們回去的。這看似是個玩笑的兒童節狂歡安排得還挺周到。門口的台階坐着兩個人,陳艾注意到他們,他們也正好察覺到她。魏珂還是那身國王的打扮,他站了起來,沖着陳艾道,“走吧,我送你回去。”盡管這兒離家挺近的,可時間已近淩晨,從來沒有這麼晚回家,陳艾還挺害怕的,就應下了。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仿佛沒什麼好說的。馬上到小區了,陳艾忍不住問,“你們為什麼拼酒?”魏珂敷衍地答,“想拼就拼了。”“好吧。”就知道不會解釋,“到了,再見。”“嗯。”金毛好像一直這樣,話不多,做的事老讓人覺得是不安好心,事實上,作為朋友,他挺好的。沉默地走在旁邊,不近不遠的距離,既不會讓人感到困擾,又讓人不知不覺産生信賴。陳艾回到家,本來以為怎麼着也會被母上大人質問一番,卻莫名其妙的什麼事也沒發生,甚至是平靜地度過了這兵荒馬亂的一晚。猝不及防時間仿佛是形色匆匆的趕路人,笑鬧過後,一回頭就已走了好遠。高一的期末,會進行文理分科。本來以為很遠的事,馬上就到了眼前。11班會在分科後成為理科班,而11班的同學幾乎都更擅長理科。課間,陳艾拿着文理選擇單,裝着心事。肖之煥回過頭,詢問她的意向。半晌,她才呐呐地回,“還沒想好。”肖之煥用手枕着頭,随意道,“那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好了,我得照着你的填。”“喂!”怎麼能這麼随便?他卻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可她在意。關于文理分科的事,于姐給了一周的考慮時間。陳艾糾結于這件事,想了好久,自習課上在想,吃飯時在想,回家的路上還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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