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惡拿了巨弓,背了一壺箭,懷中揣着一把牛耳尖刀,來到淮水岸邊。
老僧不打诳語,水岸果真有赑屃石碑一座。
城中見不到一個活人,此時卻有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圍着那座王八石碑,鑼鼓喧天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王鎮惡分開人群,走到石碑近前來。
那石碑高有兩丈,碑身有鐵鍊纏繞,底座雕刻一頭大殼子王八。碑上無字,密密麻麻貼滿了佛道兩家符箓,都遭風吹日曬,早已磨損殘破了。
石碑邊一個神婆,年過七旬,擦的紅臉蛋,畫的濃眼妝,不倫不類,一身绫羅綢緞,穿金戴銀。人群内層是二三十個衙役,人手抱着一個澡盆,澡盆用紅布蓋着。布下,有嬰兒哇哇啼哭。
王鎮惡不管不顧,大步走到王八頭下。打量打量石碑,脫了青衣,打個赤膊,系緊了麻鞋。又摘弓取箭,随手扔在一邊。
“你這漢子忒不懂事,沒看見本仙正在禳災祈福嗎?瘋漢子,冷天光什麼膀子,竟敢對龍神這般不敬。把衣服穿上!”神婆大罵。
王鎮惡隻當耳旁風。挺虎背,繃熊腰,蒲扇大手搬定了王八頭。腳蹬地面,麻鞋都踹爛了,地上陷坑兩寸;再一發力,汗如雨下,轉胯擰身,王鎮惡一聲低吼,石碑已被推轉一旁,露出烏漆漆一個地洞!
“真壯士!”衙役們忍不住贊歎。
神婆慌忙将衣服遞過王鎮惡手中,尖聲尖語,道,“好,好,金剛怒目,羅漢臨凡啊。”
王鎮惡不作搭理,麻利穿好衣服,取了弓,向那幾個衙役招招手,問道,“為何把嬰兒放在澡盆裡?”
“回壯士的話,過了年這淮水裡一直鬧龍,動不動飛進城裡吃上個把百姓;臨淮郡中,人心惶惶,家家閉門,戶戶驚憂。本郡郡守派了幾個親随,扮作艄公,每天正午在河裡擺渡,專門送外鄉人過河:船行到江心,親随們亮出船尾藏着的明晃晃官刀,問那行人是自己下水,還是吃了闆面、馄饨再幫他下水?”
“闆面是啥?馄饨又是啥?”王鎮惡大笑,“你家郡守,是想用外鄉人的性命填飽江龍的肚子,本地人就能不被禍禍了?”
“闆面,是用闆刀把人削成面條。馄饨是肉餡……”衙役陪笑道,“那龍王爺的胃口是真不好填,昨晚,城中遙望捺山,又見神龍在野。這不,今番請了神婆做法,弄來城裡幾十個嬰兒,這就要順流扔進淮水獻祭……”
王鎮惡收了笑容,紅臉變得鐵青,“這二三十個嬰兒的父母,就甘心你們把孩子抱走?”
“嗨,郡守有令,這些寒門誰敢說個不字?大人是可憐他們越窮越生,越生越窮,幫扶着他們解決家裡困難。”衙役叉腰大笑。
“你剛才見我本事了嗎?”王鎮惡撥了撥弓弦。
“見啦!見啦!壯士真是龍精虎猛!”
“還不夠猛。諾,你看這大嬸,”王鎮惡指指一旁無聊摳着鼻屎的神婆,“我去你媽的!”
王鎮惡轉身擺腿,曲膝勾腳;勢大力沉,一記側踹,将神婆踢飛三丈。一道美麗的抛物線落入淮水之中,七旬辣妹,轉眼先去水底報道,向那惡龍彙報工作去了。
衙役大驚,人群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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