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就聽一聲清脆的&ldo;皇上長命百歲&rdo;,狗腿子撲棱着翅膀飛了過來,結果還沒進屋,就聽一聲&ldo;皇上福壽安康&rdo;把它截了下來,靈鴉兒搶在了他的前頭。狗腿子不甘示弱:&ldo;皇上萬事如意!&rdo;靈鴉兒大聲回擊:&ldo;皇上心想事成!&rdo;&ldo;福如東海!&rdo;&ldo;子孫滿堂!&rdo;……兩隻鳥兒争着搶着說吉祥話,說得像有多大仇似的,最後互相揪打起來,夏淵和夏澤趕緊命人把他們捉進籠子裡關着。屋裡衆人笑倒一片,就連精神不濟的皇帝也忍不住露了笑:&ldo;你們兩兄弟真是……養個鳥都不得安生,該說你們有孝心還是瞎胡鬧。&rdo;荊鴻坐在暗處,被靈鴉兒的大嗓門吸引,往那兒看了一眼,剛好跟夏澤的目光撞上,他謙恭行禮,夏澤腦子裡蓦然鑽出那句&ldo;所謂伊人,在水一方&rdo;,結果把自己逗笑了。他這一笑把夏淵笑怒了:他就坐在這兒呢!這兩人眉目傳什麼情!夏淵面上不動聲色,借着變換坐姿挪了挪身體,把夏澤望向荊鴻的視線擋了個嚴實。……下頭又是歡聲笑語,又是暗流湧動,着實有趣得緊,然而皇帝卻沒了心思玩樂。今年歲貢,多出了一封來自毆脫的拜帖。這封拜帖是以毆脫武盟的名義向各國送來的,邀請各國皇族于三個月後前去毆脫觀賞渡陳倉…在場衆人各有各的心思,要說最能活躍氣氛的,就數夏瑜這個皇長孫。夏瑜頗得長輩喜愛,席間皇後一直抱着他舍不得撒手,皇帝也不時逗他玩,捏捏他的小手,拿筷子蘸了酒放到他嘴邊,看夏淵撅起嘴來嘬,嘗到辣味後白嫩的小臉皺起,皇帝霎時忘了那些煩惱,心懷大暢。直到這頓年夜飯吃完,皇後才把夏瑜還給太子妃,聶詠姬接過孩子時動作有些僵硬,夏瑜哼哼唧唧地表示自己不舒服,聶詠姬趕緊抱着他離開,出了院門便把孩子丢給了奶娘:&ldo;你先帶他回去,我去見見我爹。&rdo;奶娘應了聲是,哄着要哭不哭的皇長孫回了朝陽宮。聶詠姬去了偏殿,聶司徒正在那裡等她。她讓外面的侍婢退下,說好不容易見一次面,要與她爹好好話話家常,可關好門窗之後,他們說的卻全然不是什麼家常。聶詠姬問:&ldo;爹,那個張謙有再找過你嗎?&rdo;聶司徒戰戰兢兢道:&ldo;有是有過,不過女兒啊,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太铤而走險了?你看太子這位子現在坐得挺穩的,也沒傳聞中說得那麼傻,咱們隻要老老實實地候着,總有一天能在朝中謀得一席之地,犯不着……&rdo;聶詠姬打斷他:&ldo;爹你有所不知,且不說太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他現在凡事隻聽那個荊輔學一個人的話,若是以後他真當了皇帝,那個荊輔學必然權傾朝野,我們聶家哪裡鬥得過他!&rdo;聶司徒猶疑:&ldo;不會吧,你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又有瑜兒作靠山,怎會不及一個無權無勢的窮書生?&rdo;&ldo;哼,那人可不是什麼窮書生,他邪門得很。&rdo;聶詠姬見父親不信,也顧不得什麼顔面了,咬牙道,&ldo;爹,不瞞你說,我跟太子成親之後,除了dòng房那夜,他再也沒與我同寝過,倒是見天兒地朝那個輔學那裡跑。前陣子去千華寺祭拜鳳儀皇後,太子也沒帶上我這個正牌媳婦兒,就帶了他去。就連瑜兒……瑜兒也跟他親,朝陽宮裡誰不知道,瑜兒離了我不要緊,離了他那是能鬧翻了天。&rdo;聶司徒瞪大眼:&ldo;你是瑜兒的親娘,孩子怎麼會不跟你親?&rdo;聶詠姬啧了一聲:&ldo;這事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楚,總之你聽我的,把這封信交給張謙,事情我在信裡都寫明白了,你讓他看着辦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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