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子裡,應韶光和周意遠喝上了;百裡序跟霍沖霄交流劍術心得,何霜遲在旁邊津津有味地聽;陶含靈與嶽雲俏讨論有哪些稀奇的丹方……
淩步非感覺有點悶,便起身到外面吹吹風。
這座觀景閣坐落于山崖,正面平平無奇,後面卻可以憑空遠眺。
他一出來,發現外面已經有人了:“甯仙君?”
甯衍之聞聲回頭,眼中閃過訝色:“淩少宗主怎麼也出來了?”
淩步非回道:“喝多了有點悶,所以來散一散。你呢?”
“我也是。”甯衍之停頓了下,可能感覺自己有點敷衍,補了一句,“我平日很少喝酒。”
淩步非往欄杆上一靠,笑着說:“看得出來,甯仙君一心向道,必是勤修不辍,否則哪有如此厲害的劍術?”
甯衍之沉默,片刻後說道:“我之劍術,哪裡及得上淩少宗主?”
淩步非本來以為他在客氣,不料他表情十分認真,奇道:“甯仙君何出此言?我雖有幾分自信,但劍術還遠不到你的火候。”
甯衍之說:“劍術一道,不止在術,更在于道。或許我在術上比淩少宗主強些,但隻要肯花時間,終有一天能追上來。道就很難說了,悟到了就是悟到了,悟不到一輩子都撞不開那個門。淩少宗主在道上,已經比我先行一步了。”
這話說的,淩步非吃驚:“甯仙君也太高看我了,我如何承擔得起?”
甯衍之淡淡一笑,并不跟他解釋,另起了一個話題:“靈修大會已經結束,淩少宗主下面有什麼打算?”
淩步非想了下,回道:“先回去整理一番,然後可能會出門曆練。我閱曆太少,不能一直閉門造車。甯仙君,你呢?”
“我應該會閉關。這次發現了一些問題,需要解決一下。”
淩步非敏銳地想到了:“是方才說的劍道嗎?”
甯衍之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坦然承認:“是。”
淩步非不免好奇:“我的劍是跟枯木師叔祖學的,他并非劍修,從未與我說過劍道的事。可我看甯仙君十分重視,所謂劍道,到底是什麼?”
甯衍之更意外:“你不知劍道,居然能修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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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夢今找過來的時候,兩人讨論得正投入。
她站在拐角處,看着認真交流劍道的兩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沒記錯的話,前世這兩個人幾乎是王不見王的狀态,從來沒有在同一個場合出現過,沒想到今生竟然交上了朋友——看他們談得這般投機,算是朋友了吧?
“夢今!”淩步非發現她過來了,眼睛一亮。
甯衍之停住話頭,向她輕輕颔首:“白姑娘。”
白夢今走過去:“找了半天,原來你們在這兒啊!霍師兄剛才還問,以為甯仙君已經走了。”
甯衍之聽出她的話風,知趣地道:“我出來太久了,先回去跟霍師弟打聲招呼,兩位慢聊。”
待他走後,淩步非問:“你還是不喜歡他嗎?其實跟他接觸後,感覺人還可以,流月城那件事,我想他應該是無心的。”
白夢今不答反問:“如果我就是不喜歡他呢?你會站在他那邊,還是站我這邊?”
淩步非摸不着頭腦,答道:“這不是廢話麼?我自然站你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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