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卡波娃的緊張心情放松了。她認為,尤可凡能放走她輕敵317高地雖然被中國軍隊占領了,但在他的左側還有道321高地沒有被攻克,仍然處于敵手。317高地與321高地一脈相連,高程幾乎相等。如果不從地圖上尋找,僅看外觀很難辯出哪個是317,哪個是321。處身于茂密植物掩蓋的山巒中,行走在盤山的簡易公路上,稍不留神就會錯過目标。就是這一稍不留神,讓中國軍隊搭上了二十幾條性命。“報告團長,我連拿下317高地。”史慶陽向團長戴安瀾報告道。“好,你們一定要堅守住,等待命令。”接着,由團作訓部把這消息通知到了師裡。師指揮所向配屬給該師的炮兵群發出命令:“為了準确地打擊俄國人,命令炮群指揮所前移到317高地。”出發前,炮兵團長向帶隊的團參謀長做出兩點指示,“第一,接近317高地前下車步行上山。第二、沿路仔細觀察地形,不要誤入敵區。”炮兵團參謀長帶着六輛汽車開始向317高地前移。六輛汽車在簡易公路上前行。參謀長杜友征拿出地圖,在紅筆圈着的地方随意瞄了一眼,擡頭與前面山巒進行對照,覺得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汽車繼續前進。在接近317高地時,杜友征忽略了臨出發時團長提出的兩點建議,即沒有停車,也沒有向車隊發出任何指令,而是任由汽車繼續前行。此時,杜友征認為,即然中國軍隊已經拿下了317高地,就沒有必要讓戰士們扛着指揮器材步行上山,他想要把汽車一直開到山底下。占領317高地的6連早就接到了炮團指揮所要來的命令。他們已經為指揮所找好了位置,進行了僞裝,專等着他們到來。當戰士們看到六輛汽車在317高地山路上一閃而過時,全都楞住了。他們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因為前面已經不屬于中國軍隊的控制範圍,那裡有俄國人的強大火力網,而這些汽車開到那裡做什麼?戰士們還在猶豫。突然,從317高地與321高地接合部處傳來強烈機槍掃射和地雷爆炸聲。開始時,杜友征對俄國人機槍掃射并沒在意,認為這不過是俄國人的殘餘,隻要占領高地的部隊上來打一打,俄國人就會吓跑。杜友征錯了,不僅是一般的錯,而是犯了輕敵的兵家大忌。第一輛汽車首先遭到俄國人兩枚炮彈襲擊。行駛着的汽車當場中彈,瞬間便冒着火苗翻下溝,車上五名戰士全部犧牲。第二輛汽車看見第一輛汽車中彈後,立即采取緊急措施,把汽車停在了懸崖邊。車上的人剛一跳下車箱,便受到俄國人十幾挺機槍的猛烈掃射,當場就有十三名士兵被打死。後邊的汽車看見前邊汽車受到攻擊後,紛紛向結合部一處凹地退卻。最後邊的那輛汽車第一個駛下公路,剛一下到凹地便引爆了兩顆地雷,三人當場被炸死。杜友征帶着剩餘車輛退下凹地後,還有三十多人被壓在高地下出不來。杜友征趴在地上問身邊的一個人:“怎麼回事,317高地不是拿下了嘛!怎麼還在俄國人手裡。”一名參謀攤開地圖,與實地進行對照後大驚失色:“長官,這不是317高地,是321高地。”“啊!”杜友征一下子呆住了。“長官,突圍吧!”參謀提醒道。“好,突圍。”杜友征同意。現在突圍談何容易,山上山下到處是俄國人明碉暗堡,雖然他們不出來,不下山,但可以用機槍子彈代替手臂,任意把山下的獵物趕來趕去。“轟、轟!”俄國人機槍射不着中國軍隊人員後,便開始用炮轟。幾發炮彈下來,隐藏在窪地裡的三四十人立時亂了。開始四下裡東一個西一個地亂跑。有的不顧俄國人機槍掃射蹿上公路向來的方向跑,有的就近鑽進了草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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