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在大肚腩上撫了一圈,薛懷讓努力地做出一個難看的卑敬笑容,答道:“全賴陛下恩典。”
“诶朕對薛使君,可沒有什麼恩典。要有,也先帝的恩澤!”劉承祐擺擺手,不待薛懷讓回話,口風一轉,語帶鋒芒:“相較之下,薛使君受李守貞的恩惠,要更多吧!”
聽劉承祐這麼說,薛懷讓臉刷地一下變了,頰生燥熱,而感微涼,卻是冷汗疊出。顧不得許多,直接起身跪倒:“陛下恕罪啊。都是李守貞欲知臣貪财,遣人使禮,想要收買于我。臣一時貪欲蒙心,才與其有所交往,但臣絕無謀反之意。叛起之時,臣亦帥同州之衆,以抗叛賊”
薛懷讓估計是将他為數不多的口才都給用出來了,說出這番話,想來廢了不少腦細胞。
見他這副表現,劉承祐微哂,以一種“好奇”的口吻說道:“還記得去歲之時,薛使君當面,是何等的豪壯意氣,其志不屈。怎麼而今,如此謹小慎微,謙恭有禮,卻令朕另眼相看,不甚适應吶”
薛懷讓表情一滞,他雖是莽夫,卻也能聽出劉承祐話裡的那股子不對勁的味道。面紅耳赤地,支吾道:“臣,臣”
“朕這雙眼睛,不說明察秋毫,卻也自認清明,同州的前後狀況,也算心知肚明。薛使君于此巧言猾辯,莫不以朕可欺?”
薛懷讓心頭懸着的那顆石頭愈加沉重了,低着頭,臉色陰晴變化了一番,猛地擡首,直視劉承祐,抱拳大聲道:“陛下如欲以前事治罪,即斬臣,不敢有怨言。”
卻是薛懷讓受不了劉承祐這陰一句陽一句的,這一番發洩,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劉承祐隻稍微訝異了下,随即瞟着他,分明從這武夫眼中看出了緊張與慌亂。
輕點頭的動作,使得薛懷讓腰背眼見着下沉了不少。見狀,朝其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冷淡笑容,劉承祐突然看向另外一側的侯章,掃了眼他的穿着:“侯使君這身衣裳,卻是分外精美華麗!”
侯章一愣,卻是幹脆地拜倒:“臣有罪,請陛下治罪!”
他卻是早有打算,不管天子說什麼,隻管請罪便是,态度恭敬得不得了了。得益于薛懷讓表現的襯托,至少從場面上看起來,他侯使君認錯悔罪的态度要良好得多。
埋着頭,感受着劉承祐審量的目光的同時,侯章心頭不住地嘀咕着:趙兄,信你之言,此番我可是将一家人的性命都賭上了
左右掃視了兩人一會兒,劉承祐展顔,身體輕輕後靠,整個人松弛下來,說道:“二卿也别跪着了,起來回話!”
十分明顯地感受到劉承祐語氣的變化,低着頭的兩個人不由偏頭對視了眼,都稍顯無所适從,不過迅速地起身,仍舊拘謹地候在下邊。
天子的捉摸不定,氣氛的突然變化,顯然讓兩人很不适應。
表情慢慢恢複了平和,劉承祐慢條斯理地說道:“聽聞這一年多來,在華同二州,二位可是财運廣聚,富貴盈門,良田連阡陌,腰纏十萬缗啊”
見二者面露懵狀,劉承祐問:“怎麼,朕所聞者,有什麼不對嗎?”
實在摸不準劉承祐的究竟是什麼打算,沉默了一會兒,薛懷讓忍不住道:“沒沒那麼多!”
面對薛懷讓這番“實誠”的回答,劉承祐卻已沒了同二人拉扯的心思了,起身,晃悠至二人近前,淡淡地道:“契丹主趁國有内叛,舉兵南寇,侵入河北,襲擾州縣,掠我子民。邊事告急,匮于錢糧,然此番平叛,朝廷帑藏靡費一空。朕近日,為籌措北濟錢糧,可是分外頭疼”
天子這番暗示,幾乎是明示了,可是薛懷讓與侯章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是侯章,腦袋還沒徹底被肥油塞滿,率先主動道:“臣願獻家财五千缗,支援朝廷北禦胡寇!”
這下,薛懷讓也反應過來了,緊跟着說:“臣也一樣?”
見狀,劉承祐立刻一揚手:“此事不可,傳入愚昧之人耳中,還當朕占奪臣子家财!”
侯章似乎變聰明了些,立刻彎着腰答道:“這是臣主動奉獻,以報陛下與朝廷,為邊備政治,為北疆将士盡一份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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