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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多處骨折，方安腿上還被劃了一刀。性質惡劣，已經有警方介入。方甯挺後怕。萬一那刀割到的是要害，她都不敢想。似後悔，她歎息，“早知道甯市這麼亂，就不回來了。”季穆看了她眼，沒作聲。方山說：“其實哪裡都有這種事，不巧讓咱們碰上了罷了。”“我就覺得江城好。”她說。方山笑笑，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倆先回去吧。”夫妻倆一塊兒從醫院出來。方甯徑直往自己車邊走。他跟過來。方甯手搭在車門上，沒有要載他的意思，“你沒開車？”他淡淡，“裴征送我來的。”她哼了聲，讓他上車。一路沉默，互不搭理。行駛到車流較少的次幹道，他終于先打破沉默。“對不起。”“對不起什麼？”“這幾天沒有給你打電話。”方甯哦了聲，眼睛仍直視前方，“為什麼？”“我的問題。”他說。她側頭看他眼，“什麼問題？”他默然，顯然不打算告訴她。每個人内心都有不願意告訴别人的想法。方甯理解，也不強求。她還是那句，“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請坦白告訴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對你不滿。”“虛僞。”他無可奈何地笑了下，不再解釋。——晚上，方甯給女兒洗澡。白嫩嫩的小寶寶坐在水沒胸的浴缸裡歡快地撲騰水，她媽媽一手扶着她的背讓她坐穩，一手撩水往她身上淋，逗的小丫頭咯咯笑，賴在水裡不肯出來。方甯搖搖手指，告訴她不可以耍賴，然後強行把她抱出來，扯過浴巾像裹套娃似的把她裹住，小公主在她懷裡掙紮不停，差點兒從媽媽手裡摔下去，吓得方甯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下，她愣了愣，哇的一聲哭出來，死活不肯在她懷裡待。方甯脾氣被她鬧出來，又揍她一下。不巧，被她爸瞧個正着。“你打她做什麼？”方甯理所當然：“當然因為她不乖。”“她還不到八個月。”她嗤地一笑，“你把我當什麼，惡毒後媽？”“我沒有這個意思。”寶寶還在哭，方甯頭痛，内心湧起深深的無力之感，把孩子塞給他。“我搞不定了，你來……”此刻，她不得不佩服祝小棠，面對兩個兒子，還能一直心平氣和做個慈母。待情緒冷靜，她又覺得自己過分，和個屁事兒不懂的小嬰兒較真，明明是她不懂事兒。也不知道小丫頭會不會記仇。她對着明月無限愁思……忽然身後貼過來一具溫暖的胸膛，輕輕将她擁抱。她還記仇，非常矯情地掙紮。“不給抱。”他反着聽，抱得更緊。方甯掙脫不開，冷哼，“别以為這樣，之前的事兒就可以當做沒發生！”“什麼事？”他輕輕吻她發頂。輕描淡寫裝糊塗的本事爐火純青。“你家暴我！”季穆笑了聲，“我什麼時候家暴你？”“冷暴力也是家暴，你是不是對我使用了冷暴力？還有——”她忽而頓住。“還有什麼？”“别轉移話題，我問你是不是對我使用了冷暴力？”他說：“你認為是就是。”“明明就是，什麼叫我認為是就是。”她非要揪着這個問題和他争論清楚。他認下罪行，“是，行嗎？”“過分！”“嗯。”“你繼續睡沙發。”他答：“不要。”……小别勝新婚。熱烈地擁抱親吻占有之後，方甯平靜片刻，開始和她的枕邊人舉證夫妻冷戰的危害，她數落道：“你真要改改你的性格，什麼事兒都愛藏在心裡，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你想什麼？”他淡淡地嗯了聲。方甯安靜，等他坦誠。結果等了會兒，他沒動靜，她擡眼一瞧，這人閉上眼睛睡了，于是方甯又把他鬧醒。“跟你說話呢。”“嗯。”她眨巴眨巴眼睛，“那你說啊。”“說什麼？”“……”她說：“我還是想知道，你這幾天為什麼不理我？”他躺平，閉上眼睛，“你說為什麼？”方甯趴着，側頭瞧他，“因為我上次說的那些話？”她重又解釋遍，“不都跟你說了，那是開玩笑，再說女兒都給你生了，你還不信我？”“信你什麼？”他看過來。方甯盯着他的眼睛，平靜說道：“真心想跟你過日子呗。”他默了會兒，轉回頭去，眼睛看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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