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又看到了馬修的那種略帶審視的目光。
到底院長是怎麼說的?為什麼自己作為查案的警察,卻要遭到這些人的審視?
如果這些人的本意并沒有敵意,那為什麼他們要一直這樣以略帶關切的審視目光看着自己?
林悠想到了小護士凱西的一句話。
“她們也沒告訴我是警察要來……”
難道說……
是啊,之前的警衛也這麼說……自己從後山跑回來,那個警衛說“我可警告你,别亂叫亂動”。
自己剛來的時候,門口的警衛嘲笑自己爬樹,說自己“是不是有病”。
一般來說,病院的普通工作人員,膽敢這麼嘲笑外面警局的警察嗎?
難道說……他們的認知裡,自己不是警察?
可是,自己不是警察,又能是誰?林悠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持槍證,都是真的啊!
“女士,您又在想什麼?”馬修站在旁邊,關切地問道。
林悠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我是誰?”她突然轉過身來,向馬修提問。
“您、您是誰……?”馬修想了想說道,“您是……嗯,您是貝蒂·史密斯女士,您的家鄉在底特律……”
“我的職業是什麼?”林悠接着提問。
“您是……”馬修猶豫了。
問題就在這裡!
過了片刻,馬修才說道,“您是來這裡調查的。”
“不是這樣的!”林悠恍然大悟,“院長沒有和您說我是警察,對不對?院長和您說的是,‘貝蒂·史密斯女士是一名精神異常者,喜歡假扮警察進行調查,需要借助這個機會來探查她是否嚴重的病患,如果是的話,那就收留她進行強制治療’,是不是?”
“這……”
“他是不是還說,不可以随便刺激到我,如果戳破了我的假警察的幻想,我可能會發瘋狂亂,是不是?”
馬修沉默了,他什麼都沒有回答。
“不是這樣的!”林悠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服他才好,“我是真的警察!真正的警察……”
馬修用一種同情和審視的目光注視着她,這讓林悠更加氣惱——在精神病院裡,無論自己如何反應,都會被下意識認為是精神病患者。
“女士,”馬修說道,“這件事,您可以明天早上向院長說明,我隻是奉命來陪同您……”
“您不能讓院長來定奪!”林悠反駁道,“因為……因為,院長他——”
不,自己不能去揭穿院長。
林悠想到了之前肖恩醫生的案例……這裡的工作人員,未必相信自己。但他們一定相信院長。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在這裡表示“院長是個信奉邪教的邪教徒,正在搞一些神鬼莫測的陰謀”,那他們非但不會幫自己,而且會坐實自己“精神病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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