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深知魏征的清貧生活,每日僅以清粥為食,生活簡樸至極,疾病纏繞,身心交瘁。夏日炎炎,魏征又已病榻纏綿大半月了。李建成憶起前幾日的會面,魏征緊握住他的手,聲音低沉而堅定,讓他早作決斷,一舉鏟除李世民,再也不能猶豫。
此刻,李建成站在魏征的府邸門前,卻遲遲未能敲響那扇門。他低聲自語:“世民,終究是我的親弟弟,衆人的心思我豈能不知,但我身為中原的太子,世民的大哥,怎能狠下心來?甯願他負我,我豈能負他?”中原天下的治理,已然武功大成,世民對朝廷多年來的勇猛鎮守,将來也需要世民這不可一世的雄才偉略。所以,建成為大唐的江山考慮,也絕對不能對世民痛下殺手。
他轉身對魏征的侍從說道:“不必驚擾魏洗馬,待他醒來,就說我天明再來看他。”李建成的話語中透露着深深的無奈與掙紮。
離開東宮,李建成決定先入宮面見高祖李淵,以探其口風。他與李元吉一同前往。
而此刻,李世民、長孫無忌等人已暗中潛伏于玄武門,準備行動。張士貴——秦王府中的神射手,向城樓上射去一封書信。玄武門的守衛長常何接到書信後,身後有齊王府與太子府的親信提醒:“長上,是秦王的書信!陛下有令,凡有人馬入宮,立刻格殺勿論!”
常何微微一瞥,常何的親信蜂擁而上,将齊王府與太子府的親信便瞬間從城樓上摔落,這些人頓時命喪黃泉。常何毫不遲疑地命令打開玄武門,放入了李世民等人。常何對世民說道:“不知為何,陛下竟下令格殺秦王,卻命令下來讓我等放走太子與齊王。我們中間,難道出了奸細?”
世民與長孫無忌相視一眼,心中狂跳。他們的人都在此地,無人能夠入宮通風報信。難道是唐儉、宇文士及、侯君集等人身邊有内奸?無論如何,今晚之事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必須誅殺李建成和李元吉,才能罷休。
長孫無忌緊緊拉住李世民,堅定地說:“若太子來了,我們與他決一死戰。若陛下來了,我們也不能留情,必須讓陛下将一切分說明白!”世民點頭,立刻命令手下埋伏在玄武門的兩側。
天邊尚有餘晖,世民等人耳聞城門外有聲音響起。常何迎出玄武門,隻見太子建成與齊王李元吉策馬而來。
建成和李元吉進入玄武門後,常何立刻命令關閉城門。李元吉疑惑地對李建成說:“大哥,你剛走過城門時,有沒有聞到什麼?”
李建成望向李元吉,皺眉道:“什麼?”
李元吉深吸一口氣,說道:“血味。”他突然心生退意。
李建成卻喝道:“胡說什麼!我們在禁衛森嚴的内宮怎麼可能遇見李世民?快随我去見陛下!”
兩人策馬來到臨湖殿前。李建成突然感覺周圍草木皆兵,心中疑雲重重。
此時,埋伏在此地的康崇突然現身,對李建成說:“太子!陛下口谕,命您暫緩入宮。您怎麼還會來此呢?”
侯君集等人見康崇如此,無不錯愕。安元壽急道:“三叔!你怎麼可壞了世民的大事?”事以密成,言以瀉敗,成于心計,謀于深思。數人都向康崇撲去,阻止康崇上馬,康崇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壞了世民的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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