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洛遠遠地就發現了守在自家門口的盧克。
他問查甯:“那小子是找你的?”
“我想應該是為了錢的事,馬洛先生。我之前答應他把第一個月工資交給他,為了感謝他幫我找到了工作。”查甯回答。
“難怪他後來沒有為那些5美分的小費糾纏我,原來是有了一筆整整50美元的收入。”
馬洛說完,在腦海裡計算着身上的餘額,往銀行存入了500美元之後,他就隻有一百多美元的現金。這些天的開銷有點大,并且總是不方便用支票,兜裡的現金快要見底了。
坐在台階上的盧克聽到馬蹄聲靠近,跳了起來,朝兩人揮舞手臂:“馬洛老爺!查甯!”
馬洛在庭院前下馬,讓查甯把兩匹馬帶回馬廄,自己朝盧克走去。
“我聽查甯說了工資的情況。”他在門口的過道停下,看着站在台階上的盧克,“但他還沒有幹滿一個月,所以我不願意預支他的工資。”
“什麼?!”盧克大吃一驚,“可您不是一向都很慷慨嗎,馬洛老爺?”
“告訴我,你媽媽知道你管查甯要50美元的事嗎?”他反問道,“你這是敲詐,小子,整個合衆國都找不出你這麼黑心的職業中介。”
盧克張開嘴,哭嚎了起來:“而你是整個合衆國最黑心的私家偵探,馬洛,沒想到原來那些平克頓偵探都比你善良!
昨天的暴雪摧毀了我家的棚屋,我們不得不搬到南城,開始支付每周2美元的高昂房租。我媽媽要是知道我找查甯要50美元,我肯定要挨她的打,但即使這樣,我還是要将這筆錢帶給她,因為我不想讓她為房租再找一份兼職,讓工作把她壓垮!”
聽完他的控訴,馬洛很是震驚,從口袋裡翻出了50美元的現金。包含1張20美元和4張5美元紙币,皺巴巴的,以及1枚10美元金币。拿着這麼一堆錢,他甚至感覺自己有些寒酸。
“見鬼,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你家屋子的情況。”他把錢遞到盧克面前,後者立即止住哭聲,一把抓住鈔票,但馬洛沒有松手,他盯着那雙發亮的黑眼珠,“還有,盧克,你剛剛提到的平克頓偵探是怎麼回事?”
盧克的眉毛耷拉下去,哀求道:“先把錢給我吧,求你了,馬洛老爺。”
馬洛松開手,盧克趕緊将鈔票點了一遍,咧開嘴笑了,把鈔票緊緊攥在拳頭裡。
他擡起頭,臉上換了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那兩個平克頓偵探的信息有它們對應的價格,你要想知道,就要付錢。”
馬洛僵在原地,内心想把眼前的黑色小鬼揍一頓。
至于躲在附近,将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沙姆斯,則萌生出一陣危機感。他沒想到這個8歲小孩竟然擁有極高的情報販子天賦,以及對平克頓和私家偵探黑吃黑的膽識,恐怖如斯!
他舉起便攜式照相機,對着僵持在門口的兩人,悄悄按下了快門。
“我不買。”馬洛對盧克說,“把查甯的欠條拿來,然後回家!”
盧克賊溜溜地轉着眼珠,不甘心放棄生意。他想了想,用故作神秘的口吻道:“他們其實對你隐瞞的過去有些了解了,想知道……”
他的話說到一半,被馬洛伸手揪住衣領,拉到了他面前。
“你在撒謊,小子,我當然看得出。”馬洛冷冷的說,另一隻手伸進他的外套裡,從内袋裡抽出一份字條。緊接着,他将盧克朝大街上一扔,小鬼頭在地上跌跌撞撞地跑了好一段距離,才勉強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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