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燈火暗淡。
按照小雨的指示,我走到了那間準備好的房間,打開燈,呆立半晌。
那,像極了我在記憶裡曾住過的地方。
熟悉的裝修沒變,甚至就連擺設也是一樣的古舊,但卻一不知何時被刻意為之的挂上了條條紅紗,從床頭到床尾,從牆上到門前。
最後,到了她的身上。
燈火寂夜,少女卻穿着一身大紅嫁衣,領口袖間繡着一朵朵嬌羞的金絲茉莉,頭戴朱綢,足踩紅鞋,兩隻小手糾纏着,指頭來回按壓,像是在掩飾心底的緊張。
扭扭捏捏,忐忑不安。
是道不出的青澀與妩媚。
咕咚一聲,我下意識咽了口唾液,這聲音自然也驚擾了床上的葉竹。
纖腰素裹,紅裙下的一雙修長美腿微微顫抖着,一擺一擺,像是隻受驚的小兔。
忽的,蓋頭微晃,綢緞下傳來了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
“坤哥……”
這聲音像是電流般湧進我的身子,霎那,便擊穿了我秉持着的心平氣和。
連忙扭過頭去,沖到門前,用力一拽,眼前便現出了無數雙或好奇或羞澀的眸子。
“卧槽!”我被孩子們吓了一跳,直接跌倒在地,而後便見剛才還說不會坑我的小雨砰的一聲将門關上,接着瑣死,在外面無比開心的叫道:
“姐夫!小姨子說了不會坑你的吧?我們今天就不鬧洞房啦!記得回頭要補紅包啊!小的們,跟我撤!”
說罷,便紛紛離去,丢下我獨自一人,看着緊閉的房門欲哭無淚,心道:不是,你們怎麼都喜歡這招啊……
沒等我起身,後方便傳來了一道略有委屈的聲音,絲絲纏纏,繞入耳畔:
“坤哥……”
我轉過頭去,卻見那一身嫁衣的葉竹正戴着蓋頭,顫抖着身子,肩膀一起一伏,像是在啜泣着,自責道:
“坤哥……原來小竹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麼……”
見此情形,霎那間,我的大腦已沒了理智,連忙沖上前去,想要安慰她一番。
可等到了少女身邊,我卻又停住了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坤哥!”
一聲嬌啼,身前的人兒便忽的伸出雙臂,緊緊抱住我的身子,隔着蓋頭,甚至能看到其中濕潤的淚迹。
“小竹……你……我們别這樣……”我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在理智與欲望之中左右徘徊,少女自膚下散出的幽香已如束鍊般纏上我的雙腳,無法動彈。
正當我思考如何勸說葉竹停止這場荒唐之時,卻在一瞬間聽見了她那令人心碎的聲音。
“坤哥……你難道……不要小黑子了嗎?”
我連忙辯解,搖着頭說道:“沒有,但這件事不是同一個性質……”
“就是!”
連大聲說話都從未有過的少女,這一晚居然對我吼出了聲。
随後,便是一句句刻骨銘心的愛意:“坤哥……小竹是你救回來的……這條命,這副身子,一直都是坤哥的……”
“坤哥……你知道嗎?小的時候,小竹最喜歡的就是躲在你身邊,感受着坤哥的體溫,像是躲在坤哥懷裡一樣,多少年,多少天,就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從小到大,小竹的唯一願望就是能嫁給坤哥……做坤哥的新娘……哪怕做不到……隻當一個丫鬟仆人也好,隻要能一輩子陪在坤哥身邊就好了。”
少女擡起頭來,隔着紅紗,望向我的眸子,說道:
“那個時候,那個被叫做媽媽的女人來找我的時候,我真的很絕望,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坤哥了……”
“可當坤哥真的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小竹才明白,原來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是那麼的幸福……”
“坤哥……就像小竹對你說過的……要了我,好不好?小竹……不後悔的……”
(拆開寫,原版在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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