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不知。陳伯宗被逼退位後,常住括蒼山。孫思邈在那裡種了藥圃,遂與陳伯宗結為摯友。他用假死之術騙過了陳帝的耳目,連王妃和世子都不知道,真正裝棺入殓的隻是一具無名屍首。後來孫思邈帶着陳伯宗和他一個親随在茅山避難,卻不想蕭瑕竟将他們扣押。她一定另有圖謀。”張僧繇捋須道,“此女真不簡單!當初若是你肯答應陶公接掌茅山,也不會輪到她今日興風作浪。”
玉衡子搖搖頭:“陶公臨終前已經失去了對茅山派的控制。戴猛之倒向蕭瑕,陳靈譽沉迷制藥,桓阖隻顧縱酒。陶公把這幾個人留給我,如何能穩定局面?”
張僧繇想了想,确實如此,不由佩服老友的睿智:“所以你另辟蹊徑,在武功山設壇開門,與茅山派分庭抗禮,又暗中聯絡慧思禅師,将智頤這柄利劍插入建康,牢牢将她鉗制。”
“不過建康也不會太平了。慧思那邊傳來消息,說陳帝赦免了九仙觀歐陽正等人,并征召前往建康煉制仙丹。蕭瑕還要在無想山召開道門大會。她蟄伏這麼久,忽然染指建康,會不會是因為廢帝呢?”
張僧繇不由皺眉:“極有可能。”
大船行了幾日至琉球島補給,而後繼續往西。陳三官對高天禮敬有加,卻不多話,隻把一本經折書交給高天,囑咐他務必看得仔細。書上所說都是前梁禦史大夫高循父子的生平,其實通篇不過千字,一炷香的工夫就能看完。高天早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不過兩日即倒背如流。陳三官暗暗稱奇,另眼相看。
高天常登高遠望,見流雲飛霞,海鷗擊水,心中郁郁之氣稍解。
又幾日,複見一島,還有一座可供停船的碼頭。陳三官面帶喜色,叫人揮動黑旗。碼頭那邊也揮旗呼應,叫大船靠岸,引衆人落地。
此間六月溽熱,驕陽似火,島上人煙稀少,均是蠻野之人,言語不通。
陳三官道:“公子放心,此行甚是機密,除了你我,無人會洩露出去。這座小島就是高氏屈身之地,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皆要牢記。”走到一處墳茔,見有兩垛墳包,卻隻有一座墓碑。
陳三官又道:“這就是高循高琦之墓。”
高天仔細看了碑文,其中内容與書上所述一緻。
陳三官解釋道:“高氏父子流落嶺南後,後事無人可知,隻能從高琦所刻碑文中窺探一二。高循死後一年,高琦也死了,留下妻女二人。她們不識漢字,不通禮儀。我家郎主将她們遷出荒島,好生照料。”
高天不由動容,問:“她們可知道高氏身份?”
陳三官搖頭:“高氏父子隻說他們是躲避戰亂的平民。我在他們宅中也找不到任何有關高氏的字迹。也許他們刻意隐瞞了這些。”
高天跪下磕頭,向墓中枯骨起誓:“高某冒名頂替實屬無奈,日後必奉迎二位返回故地。”許是他情緒激動,随即對陳三官道,“我想見見那母女。”話剛出口,又覺唐突,輕輕咬了下嘴唇。
陳三官果然拒絕:“此事機密,不可道與外人。”
沿島轉了一圈後,二人在木屋中歇息,用了島民端來的酒飯。南方水産豐盛,漁獲鮮美,便是鵝肉也肥嫩好吃,腥膻味少一些。
高天久不嘗這些人間美味,大快朵頤,将酒飯一掃而光。
陳三官笑了笑:“此間飯食皆是尋常口味,公子可覺滿意?”
高天指着空盤笑道:“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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