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的處事風格就是這般,她選擇直面困難。
“記,記得。”
程蕭愣了一下,沒想到殷素素會如此地直接,記憶中的她和現在的她好像又有了區别。
“你記得就好,幸好沒喝斷片。”
“蕭蕭,你昨天的行為太危險了,萬一我沒有及時趕到,你又喝多了,你該怎麼辦?”
“你不是趕來了嗎?”
程蕭自嘲地笑笑,“還找來了得力的幫手。”
“你那樣的狀态,我是恨不得插了一雙翅膀,飛過來找你。”
“至于那個幫手,别提他了,我和他不怎麼熟,就見過兩三次面,算他好心,還欠他一個人情呢!”
“蕭蕭,你别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見程蕭沒有回話,殷素素以為程蕭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我幫你是心甘情願的,我們誰跟誰,才不需要用人情來抵消呢!”
“嗯嗯。”
程蕭笑得苦澀,隻能勉強發出幾個字,她也還不起人情。
“你後面怎麼打算呢?”
殷素素洗漱完畢,坐在了程蕭的對面,一本正經地詢問她後期的規劃。
昨晚調戲蕭蕭的那個老秃驢,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她的上司,殷素素推測。
得罪了老闆,還能在這家公司混下去嗎?
“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理由,我打算離職。”
程蕭實話實說,盡管内心有幾分不舍對于她來說算是很高的工資,但她實在無法忍受老秃驢的虎視眈眈,動手動腳了。
“我支持你的決定,任何。”
為了避免程蕭再度回憶起昨天不好的經曆,殷素素沒有再提及此事,隻是簡單的一筆帶過。蕭蕭隻要遠離了危險源,就會相對安全得多。
“素素,我能求你個事嗎……”
程蕭别扭地咬着唇,問得小心翼翼,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我們倆之間有事就直接說,你不用求我,能幫的我肯定幫你。”
“你有三十萬嗎?”
“你能借我三十萬嗎?”
程蕭低着頭,遲遲不敢擡起來,三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就算素素拒絕她,也沒有關系的。
“蕭蕭,你擡起頭來,看着我,”殷素素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可以告訴我,你要這麼多錢的用途是什麼嗎?”
“你如果拿不出來,就算了。”
程蕭紅了眼眶,她一直都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女人,能做出向殷素素張口借錢的事情實屬不易。
“我,我沒有說不借給你,我隻是想要了解它的用途,蕭蕭,我怕你被人給騙了。”
殷素素終于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工作多年,她一向勤儉節約,大額的存款她還是有的。但如果借給程蕭一大筆錢,就意味着她自己買房的工作要往後推遲或者改買個小點的戶型。
“我要還債。”
第一次,程蕭向别人吐露了自己的心酸。
在大學辍學,父親偏癱的背後,沒有一樣東西,一樁事情是不需要金錢來打點的。
她家已經完全地被掏空了,隻留下一張虛有其表的外殼。
父親花錢,她賺錢。
可醫院一張又一張高昂的收費單直接将她給整崩潰了。
醫院的錢不是錢,是一串她這輩子都無法負擔得起的數字。
為了救父親的命,程蕭賺錢的同時又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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