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自以為教育得當,松開手,重拾一旁腳架上的相機。可他總是選擇性遺忘,我是被他慣壞的小孩。小孩最喜歡做什麼——反其道而行之。沈路已經長到一八五,比我高上七八公分,近到呼吸相聞的距離,我要微微揚起臉看他。我攀住他的後頸,一鼓作氣,親在他唇型漂亮的兩瓣唇上。我好像回到了十七歲那個逼仄的更衣室。——沈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都沒有關系,我都不介意,我會一直和他做朋友。——他會生氣嗎?——誰知道呢。他喝啤酒了。我往後退退,小聲說,路兒,你嘴裡有酒味。沈路頓了好久,他征詢我的意見,寶寶,你讨厭酒味嗎。我想了想,不讨厭剛才的感覺,誠實地搖了搖頭。老實講,不僅不讨厭,我甚至還想再試一試。沈路沒有生氣,我壯了壯膽,湊過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我問他:“路兒,有女孩子親過你嗎?”我好小氣,還在計較短發女生的事。沈路臉紅了,他慢吞吞地說沒有,我嘿嘿笑,和他說我也沒有呢。想想不對,我連忙補充上一句,男孩子也沒有。寶寶,他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放,悶聲說,你的嘴唇也好軟啊。我沒注意聽,啊了一聲,過了十點二十了!惦記了一周的流星雨就這麼錯過,沈路看上去很平靜,我有點不好意思,一路乖乖巧巧地跟在他後面,回了我們的出租屋。洗完澡,我趴在床上聽歌,沈路吹幹頭發才走過來,我分了隻耳機給他。是前天剛發的新歌,沈路忙于準備考試,問我,這是什麼歌?我不好意思說蹩腳粵語,推推手機,讓他自己看歌名。我也無意瞄了一眼,甯為他跌進紅塵,做個有痛覺的人。沈路看了一會,說,這歌也太喪氣了,我換首老歌聽聽吧。前奏一出我就笑了,我彈了他一個腦瓜嘣,星語星願,虧你想得出來。很多事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一個輕飄飄的吻将我們原本就親密無間的關系拉得更近,年年轉瞬過,轉眼就是二零一九。和夜裡不同,這會兒的太陽照得暖烘烘,我合上相簿,枕着柔軟的抱枕打起了哈欠。我在播放器裡找出人非草木和星語星願,循環着這兩首歌。循環到沈路回來了。我聽到鞋櫃的聲音,登時沖出卧室,手腳并用地抱住他。沈路有些錯愕,摸摸我軟趴趴的頭發,抱小孩似的問我,怎麼了寶寶。沒有呢,我搖頭,就是想抱抱你。沈路再三确認我沒受什麼刺激,笑了一下,我不好意思地松開他,在沙發上坐下來。他解開領口的一粒紐扣,難得露出堪稱狡黠的表情,說,寶寶,你猜猜我早上去做什麼了。我誠實道,不知道,但他一定會告訴我。沈路摸了摸鼻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隻擅長在法庭上發言,讓他私下聊别人的私隐,怎麼都有些不順暢。他說,不止是他不會接夏翊的單,整個上海都沒有一家律所會管他的閑事。這當然不是因為沈路從中作梗,而是夏翊在北京得罪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人物,人家拿捏他如同貓捉耗子,他連夜跑回上海來,私以為是逃出生天,線還連在另一端的北京。沈路不再往下說,他講得很隐晦,還當我是十來歲的少年,聽不懂世界的灰暗。我一點兒也不奇怪,這像是夏翊能做出來的事。至于夏翊究竟得罪了什麼大人物,那不在我的了解範疇之内,讓他自己去為之煩惱吧。現在如果有塊鏡子在我跟前,一定能照出我貪婪的模樣,用一種近似動物護食的眼神盯着沈路。我不想聽關于夏翊的任何事情了,拉着他的袖口說,不要講他了,自作自受,就讓他自生自滅吧。好,我們以後都不提他了。沈路向我保證,豎起了三根手指發誓,眼裡蘊着濃烈的笑意。他眼睛裡的笑意有點兒紮人,我像隻刺猬似的滴溜一下站起來,哼哼唧唧地拿起他放在沙發上的風衣。衣服不要亂放,我去給你挂起來——話還沒講完,沈路拎着我後頸的衣領,輕輕松松把我拽了回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又坐回了沙發上,這回離他還更近了些。他伸手在我鼻尖上刮了一下,開始笃定地拿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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