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偷的。
洛千雪長歎一口氣,那一刻忍不住想,甯可沒從他身上找到這玉佩。
閉了閉眼,忽然覺得疲憊。
“我,我現在能走了麼?”少年磕磕巴巴地開口。
風清洛眯起眼看他,“不能,我現在改主意了,決定砍你一隻手,你哪隻手偷的東西?”
她一面說,一面拿刀在少年的手上比劃。
對方立刻吓得涕泗橫流,大喊不要之類的話
哭嚎說什麼再也不敢了。
“現在才反省,晚了。”風清洛冷聲。
緊接着揮刀砍下,在場衆人都閉上了眼。
雖然覺得這懲罰似乎有些過了,卻沒人質疑風清洛的決定。
少年也嚎的像是殺豬一般。
但很快他的聲音就變了調子。
“啊啊啊——哎?”
預想中的痛感并未到來,他疑惑地看看自己完好的手,而後擡頭看向風清洛。
“滾吧,今日給你個教訓。”風清洛沒看他,隻把手上的刀丢在了地上。
劫後餘生的少年頓時眼含熱淚,一句話也不敢說,轉身就跑了,這回溜得比兔子還快。
風清洛一擡頭,瞧見衆人的神色不禁笑了。
“都這麼瞧着我做什麼?砍了那小子的手也沒什麼用處,吓吓他罷了。”
洛千雪也拍拍胸口,“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動手呢。”
“對我沒有好處的事情,何必髒手?”風清洛語氣淡淡,“倒是你,得改改這濫好心的毛病了,還有幾日才能到洛城,不要再生枝節了。”
洛千雪頗有些沉重地點點頭。
之後的幾日幾乎都在趕路,倒是也沒再遇到什麼事。
到了北境之後,情況比衆人預想中的要嚴峻許多。
北面本就是苦寒之地,人煙稀少,但洛城外卻聚集了大量的流民,都是從北面的城鎮來的。
莫和的軍隊倒是暫且退了,但洛城人員物資都不夠,根本不可能打開城門讓流民進入。
流民們在城外缺衣少食,凍餒者無數。
加之城内外瘟疫肆虐,那景象瞧着也和煉獄無異。
衆人看見如此情形,一時間都沉默了。
“先想辦法統計難民數量,再去找洛城守備所,商量搭建安置所一事。”風清洛率先反應過來。
“此次疫病來勢兇險,目前尚不清楚病症特點,所有人千萬小心。”
風清洛的話仿佛給了衆人一股凝聚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堅定起來,“是。”
和洛城守備對接的事情風清洛讓洛千雪去辦了,畢竟她才是聖旨當中指明的赈災除疫之人。
她自己則和剩餘的人先去查看染上疫病的難民情況。
一路上雖然也遇到了一些難民。
但因為這次的瘟疫極其兇險,染病之人據稱都活不過五日,因此風清洛也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染病之人。
一番檢查過後,風清洛神色凝重了許多。
病人大多高熱不退,然後大量吐血,繼而陷入昏迷,之後便是死亡。
這症狀,居然很像——
蕭墨川見到風清洛時,她以白紗覆面,蹲在一個染病的流民身前,明亮的眸底滿是憂色,正皺眉思索。
大約是太久沒見了。
在洛城的時光顯得格外漫長。
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前世與今生的記憶幾乎讓他分辨不清,此刻究竟是喜悅多一些還是痛苦更多一些。
不禁想起那天晚上風雲海說的話。
“殿下是喜歡小女的,這一點老夫看得出。”
蕭墨川就這麼站在原地看了良久。
直到風清洛轉身發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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