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洛看見小棠呆愣愣地坐在桌前。
見她來了也沒有任何反應,像個毫無生氣的提線木偶一般。
看見這一幕,風清洛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她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
可究竟是什麼,風清洛根本不敢想。
“小棠,你還好麼?你在外面遇到什麼了?”風清洛試探着開口詢問。
小棠卻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而後哭喊着,“小姐,别提了,求你,别提了好不好?”
風清洛一怔,又害怕,又心疼。
趕忙點頭,柔聲寬慰,“好,我不提了,不提了,你别難過。”
一面安慰小棠,風清洛一面将屋子裡的燈點了。
燭火映亮了小小一片。
風清洛的心揪了起來。
因為她發現小棠鬓發散亂,身上的衣服也顯得淩亂不堪。
甚至袖口和衣襟處都被扯壞了,看起來格外狼狽。
頓時,風清洛的心底就産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但她不敢開口問,隻伸手想要拍拍小棠的肩膀。
碰到她的那一刻,小棠凄厲的尖叫一聲而後躲開了。
反應過來是風清洛之後,小棠縮了縮。
風清洛的聲音顫了顫,低聲道:“小棠,别害怕好麼?無論發生了什麼,一切都有我在,我會陪着你的。”
聽着她溫柔的話語,小棠擡淚眼看她。
“小姐,我——”
就在小棠即将開口之時,外頭傳來一聲。
“風姑娘,在下平昌侯府管家曾直求見。”
小棠頓時瑟縮了一下,眼底滿是驚惶。
風清洛剛好扭頭,沒看見小棠的異樣。
她隻覺得奇怪,平昌侯和風家一向沒有來往,眼下平昌侯府管家突然造訪,還是來找她,這件事很不尋常。
風清洛剛想說眼下不見外客。
外頭那人便已經猜到了似的,開口道:“在下此來,是為姑娘身邊的婢女一事。”
小棠攥緊了衣服的下擺,垂下眼。
風清洛愣了愣,那曾直便自行入内了。
是個形容猥瑣的中年男人,滿眼精光。
看見風清洛先行了一禮,而後笑了,“實不相瞞,是我家公子看上了,您身邊的丫頭,不知您肯否割愛,讓我們帶走她?”
劉暢想要小棠?
風清洛不由得皺起眉,看來小棠晚歸的事情應該是和那傻子有關系。
“小棠雖是我的侍女,可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沒人能勉強,曾管家請回吧。”
曾直卻笑得頗有些意味深長,“風姑娘不知,她一個奴才,能伺候我家公子已是天大的榮幸,你不若問問她自己?”
這人的表情看得風清洛很不舒服。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小棠忽的站起身。
她上前用力地抱了一下風清洛。
風清洛一時間有些莫名,愣愣地問她,“怎麼了,小棠?”
小棠已經松開了她,笑意中含着淚光。
“姑娘,對不起,小棠不想這樣肮髒地活下去了。”
風清洛已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下意識就要拉住小棠。
但這次小棠的動作太快了,她一個猛沖,朝着牆壁撞去。
風清洛拼盡全力也隻捏住了一片衣角。
眼睜睜看着小棠的額頭撞上牆壁,血液飛濺,如此慘烈地死在了自己面前。
風清洛呆住了,她上前顫抖着手想要救人。
但小棠早就咽氣了,她以如此決絕的方式自殺了。
曾直瞧見了這一幕,卻始終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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