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洛四下看了看,不禁淡笑,“看來這位顔大人過得十分清苦。”
蕭墨川不置可否。
沒一會兒,顔成俞便親自來迎接兩人了,“三皇子,皇子妃,不知兩位殿下駕臨所為何事?”
“顔大人不必多禮,我們此來,是為了東州城内儲糧一事。”
顔成俞心下暗驚,面上卻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樣。
“還請殿下明示。”
蕭墨川的神色冷了下去,一雙寒眸仿佛利刃,“今日我來也不和你兜圈子,你私庫内藏了将近四千石糧食,而東州府庫卻空空如也,百姓餓死無數,你如何解釋?”
顔成俞一聽這話冷汗便流了下來。
看向蕭墨川的眼底滿是驚惶,“三殿下,您——”
“把人帶上來。”蕭墨川一拍手。
便有暗衛将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給丢到了顔成俞面前。
那男人是看守私庫的,顔成俞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事情暴露。
慌忙跪倒在蕭墨川跟前,“求殿下網開一面,此事,此事是我一時糊塗啊!”
風清洛始終坐在一旁喝茶,瞧見顔成俞求饒,也若無其事地沒動彈。
“顔大人,你應當也知道,這是殺頭的死罪,但若你肯将東州城歉收的真相說出來,我或許會向陛下求情,饒你一命。”蕭墨川微微眯起眼。
顔成俞一頓,隻倉皇搖頭,“殿下,我——”
就在這時,一直悠閑喝茶的風清洛開了口。
“我勸顔大人考慮清楚再回話,方才你喝的茶裡加了點料,若是你的回答不能讓我們滿意,那麼你也沒有活在這世上的價值了。”
語氣始終淡然。
但是顔成俞卻聽得顫抖,他下意識地想要将剛才的茶水嘔出來。
發現根本沒有用之後,痛苦地抹了一把臉,“……我說。”
之後,這位顔太守便跪在地上,将半年前東州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是我命人在分給百姓耕種的種子裡和田地内都下了藥,如此一來,不但會使作物歉收,還能引來蝗蟲啃噬,從去年秋日,東州便顆粒無收,今年自然會有饑荒。”
聞言,風清洛不禁皺起眉,“你為何要這麼做?”
“囤積糧食,而後趁着饑荒時抛售,便能大賺一筆。”顔成俞有些顫抖地回答。
蕭墨川卻聽得惱怒不已。
“你一節朝廷官員,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東州土地肥沃,你知不知道此舉究竟要害多少人?!”
面對蕭墨川的質問,顔成俞不敢吭聲。
風清洛終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是誰讓你這麼幹的,我不信你一個人能做成這種事。”
顔成俞卻一個勁地搖頭,“此事乃我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
“好一個與他人無關,顔大人可别忘了自己還身中劇毒。”風清洛出言威脅。
顔成俞顫了顫,随即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此事并無指使之人。”
可這一回,任憑他們再怎麼說,顔成俞卻也隻一口咬定此事就是他自己要做的,背後無人指示。
此事還沒有定論前,他們也不好對朝廷命官真的刑訊逼供。
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将人給暫時關押了起來。
兩人清點了從顔成俞私庫内搜出的糧食,預備也分發給百姓。
風清洛始終心存疑慮。
“顔成俞私藏糧食,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他為何不肯招出主使者?”
蕭墨川搖頭,“從長計議吧,我看這背後有條大魚。”
從風府離開後,風清洛還是決定去城郊看看災民的情況。
到了城郊,風清洛下了馬車,走向分發糧食的草棚。
卻被一個瘋瘋癫癫的女人給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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