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準便端來了熬好的湯藥。
風清洛急忙接過來,将湯藥吹涼,而後耐心地捏着蕭墨川的下巴,将藥給一點點地灌進去。
這過程中,蕭墨川始終昏迷不醒。
風清洛便守着他,耐心地擦去他唇邊滲出的藥液。
看着他緊蹙的眉頭,憂心忡忡。
蕭墨川此刻卻困在了一場噩夢中。
不,或許那也算不上噩夢,因為那本就是一部分的真實。
蕭墨川夢到了前世之事,一切的走向都與曾經那個可怕的結局無異。
他一直期盼着無望的愛,卻從沒有得到過風清洛一點垂憐。
夢中,風清洛嬌縱任性,一意孤行。
她的任性妄為害了身邊所有親近的人。
乃至于到了最終,她仍不知悔改。
甚至親自将殺他的劍遞給了蕭慎治。
劍光一閃,狠狠地沒入胸膛,眼前是蕭慎治猙獰的笑意和風清洛倉皇逃避的眼神。
蕭墨川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太過濃烈的情緒讓他即便是回到了現實也心緒難平。
幾乎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喘息着,眼前一陣發白,過了好一會兒才瞧見風清洛正擔憂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問感覺怎麼樣了。
蕭墨川搖搖頭,聲音艱澀,“好多了。”
聞言,風清洛心下一松,連忙上前給蕭墨川把脈。
而後也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來。
“的确是沒有大礙了,隻要将藥都服了,再好生休養便能清除餘毒。”
蕭墨川這才注意到風清洛的右腳踝腫的老高,青紫吓人,卻也未曾處理。
看她走路的樣子,這傷一定很疼。
可風清洛卻沒有給自己治傷,反倒是先來關心自己。
這樣的她,似乎與前世那個愚蠢嬌縱的大小姐截然不同,可夢中景象又太過真實。
蕭墨川一時之間隻覺得困惑,又掙紮。
究竟,什麼才是真?
風清洛沒有察覺到蕭墨川的怔忪,隻激動地起身,“藥還溫在爐子上,我端來你喝。”
說着,有些艱難地起身,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外間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蕭墨川控制不住地心疼。
卻又因為某種情緒而覺得複雜難以名狀。
風清洛将爐子裡的藥倒了出來,卻在捧碗時不小心燙到了。
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卻強忍着燙傷,沒松手。
這藥來之不易,若是打了她的苦可就白受了。
吹着手上燙紅的皮膚,風清洛尋了帕子來,墊着藥碗端到了蕭墨川跟前。
蕭墨川聽見她在屋外的動靜,當時便忍不住想要問怎麼了。
可到底是沒吭聲。
直到她進來,瞧見她白嫩掌心的一片燙傷,更是覺得心中抽疼一下。
強忍着沒開口,隻作出一副冷漠的模樣來。
風清洛沒怎麼注意到這些。
卻在喂藥時察覺到了蕭墨川的眼神一直刻意躲避,似乎不願意面對自己似的。
見狀,風清洛的動作一頓。
她并不遲鈍,其實從方才蕭墨川醒來她便能夠察覺的到。
蕭墨川對于她的态度似乎有所改變。
可具體在哪裡她也說不上來,隻以為蕭墨川那是身體不适人還在恍惚。
“你怎麼了?”風清洛并不是個忸怩的人,幹脆停下了動作直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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