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洛在宮内倒是不知道外頭發生了這麼多事。
隻安穩待在皇帝身邊,每日制藥,想辦法解毒。
為了掩人耳目,風清洛一般都在夜間熬煮藥材,這日正忙着分揀藥材之時,忽的聽見一陣細微響動。
一轉身,恰好與人四目相對。
看見那雙鳳眸的一瞬間,風清洛便放下了預備防身的匕首。
“你來了。”
“嗯。”男人低低應聲。
蕭墨川也摘下面具,但動作略有些不自然。
“你受傷了?”身為醫者,風清洛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蕭墨川搖搖頭,不以為意,“沒事,小傷。”
一個字都沒提這是當初協助蕭建章劫獄時受的傷。
風清洛忍不住心疼,卻沒表現出來,隻拿出一瓶藥遞給他,“對外傷有好處。”
蕭墨川接過,将藥收起來,而後壓低了聲音道:“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麼?”
聞言,風清洛歎了一口氣。
原本這個計劃是和蕭建章制定的。
但近來太子對蕭建章那邊盯得很緊,她才不得已尋求了蕭墨川的幫助。
“我想要借皇帝的手來扳倒太子。”
蕭墨川沉吟,“但此刻父皇病重,朝野都被皇後和太子把持,這很難。”
“的确,但這件事即便隻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去做。”風清洛的眼神堅定,“我帶你去承明殿。”
風清洛帶着喬裝成内監的蕭墨川大搖大擺地進了承明殿。
“陛下,三皇子來看您了。”風清洛讓開半邊身子。
皇帝瞧見蕭墨川,卻并不像風清洛預料的那樣高興,隻是歪着身子撐在枕頭上,面色如常地喝藥。
蕭墨川倒是畢恭畢敬地行禮。
這對父子,的确有些古怪。
風清洛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那個猜測。
不過眼下并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風清洛上前,給皇帝把了脈。
“陛下,您的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
皇帝聞言不禁心下一喜。
他最是怕死,聽聞自己有救了這才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
“但您還得裝一裝,等待我們行動。”風清洛将藥碗收回來。
皇帝點頭應了下來。
離開承明殿後,蕭墨川看向風清洛,“你方才還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兩人之間似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有些東西不消說便能心領神會。
“眼下萬事俱備,但還欠缺一個好的時機。”風清洛輕聲道。
蕭墨川點點頭,“我明白了。”
次日早朝,蕭墨川故意當着群臣的面提及皇帝。
“臣弟思念父皇,不知父皇眼下身體如何?”
一聽他提到皇帝,太子就有些不自然,咳嗽一聲,“父皇病重,不宜見風,太醫也在盡力診治,我自然會侍奉在側。”
這話顯然不能堵住悠悠衆口。
不少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陛下小半個月未曾露面,也着實奇怪。”
“是呀,隻有皇後和太子見到了陛下,我們都不曾得見,誰知道承明殿是什麼情況?”
“三皇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蕭建章也趁機站了出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太子殿下,臣弟知曉您一片孝心,但我等亦是父皇的兒子,也願意分擔一二!”
“是呀,太子殿下。”
眼看着兩人一唱一和,朝堂上的局面完全失去了掌控。
蕭慎治被架在當場,慌亂非常,“你們,你們——”
就在此時,皇後突然出現,直接冷着臉怒斥,“大膽,我看三皇子和六皇子分明是包藏禍心不敬陛下,太子監國乃是陛下之意,你們吵着要攪擾陛下養病,其心可誅!”
眼看皇後駕臨,一時間,朝堂上都跪拜行禮。
場面為之一靜。
但就在此刻,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我看不是他們其心可誅,是你欺上瞞下,罪該萬死!”
皇後頓時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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