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下課後,薛業抱着祝墨去送師兄,路過了裝修中的健身樓。風很大,他替祝墨緊一緊圍巾。東校門外,車已經等着了,三個人都還沒走。小師弟趕到時正好起風,像一艘孤獨的破冰船,破冰前行。他退宿那天誰也沒通知,自己收拾好行李幹脆利落地走了,嚴峰是第一個發現宿舍裡空出床位的人,急忙把傅子昂叫回來。那年兩個人都是體校高中生,嚴峰剛進省隊還是新人,小師弟的不告而别令他們焦頭爛額又無從尋找。同一年,一起長大的羅十一、羅十二、羅十三,一個大學轉業,一個因傷退役,一個随父母出了國。圈内都說,羅季同的時代結束了,沒有出色的孩子頂上來。直到嚴峰和傅子昂今年初殺出重圍,但成績遠不如羅老當年。這三年,傅子昂不止一次想象,薛業離開時大概恨着自己,不然不會一句不說。他那麼熱愛體育,該是怎麼不舍地離開?會不會頻頻回頭,期望那些沒用的師兄們來送一送?現在師弟找回來了。比之當年,薛業的身高長了不少,不曾停斷的訓練增加了他的肌肉圍度,成年男人的身型輪廓初成。“師兄!我晚了!”薛業一路小跑,眼前張海亮、嚴峰、傅子昂,全是省級一級隊伍的隊服。不同的是張海亮穿教練标配。“又帶祝妹妹上課去了?”嚴峰替他接過來,“腰沒好,少抱她。”薛業一笑:“她走不快,你們直接去集訓?”“嗯,直接拉過去,封閉半年受罪。”傅子昂猶豫幾秒,拿出一個信封來,“這你收好。”“什麼啊?”薛業好奇打開,立馬還回去,“這是你工資卡和補貼卡,不行,我拿你工資我成什麼人了。”“拿着,每個月不多。”傅子昂又給推回去,進了省隊就能拿國家補貼。當年要不是那件事徹底改寫師弟的命運,他也是省隊種子,估計都進了國家集訓隊。“子昂讓你收就收着,不想花就替他存着,省得他一分錢也存不下來。”張海亮說,“你倆先上車,我和十六再說幾句。”“那……我們先上車,有事打電話,雖然師兄們過不來但也不是好惹的!”傅子昂說。嚴峰把祝妹妹還給了師弟。薛業跟着張海亮走了幾步,提前開口:“師兄,傑哥和我是認真的,他……”“我沒說不讓你倆談朋友。”張海亮一向謹慎,“師父在瑞典養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到時候你自己跪師門,我也替你瞞不了多少。”跪師門?薛業又開始幹搓羽絨服外兜:“師父還、還認我嗎?”自己是不告而别,師父那個暴脾氣……一定把自己腿撅斷當盆栽。“他老人家嘴硬,咱們哪個沒被罵過?談朋友的事……你服個軟就行了。”張海亮使勁地捏了捏小師弟的肩膀,“這事……我也不好說你太多,你對祝傑那個人了解嗎?”“了解啊,傑哥是我同班,我追他三年才追上。”薛業言之鑿鑿。張海亮不為所動,他想的多,嚴峰子昂到底還是孩子,再上過世錦賽也是20歲出頭。“你爸媽和他爸媽,知道了嗎?對你倆是什麼态度?”“我爸媽……不管。”薛業還想往下編,驚然一愣。自己對傑哥,真的算不上了解。他家裡的情況、人員、态度一概不知,就連傑哥的家庭住址自己都不知道。傑哥沒有和自己提過。“他爸媽……不同意?”張海亮的心很酸。祝傑是師弟花三年時間倒追來的,在這段感情裡不占優勢。“不是,是我……我沒問過這些。”薛業臉紅一笑,不覺得這些問題有多重要,“但師兄你放心,傑哥說了我倆不分開。”“行,有事給我們打電話,比賽的事……不急,緩緩再說,或者再過兩年。”張海亮停頓,如同被冷風噎住,“是不是因為以前的事……不敢喜歡女生了?要是能突破心理障礙,還是找女生吧。你和祝傑……”能斷就斷了吧。張海亮深知體育圈的不接受度,也是怕祝傑變卦,怕他家裡傷害到薛業。“能好好的就好好的吧。”但他到底是心疼師弟,說不出口,“還有,我徒弟孔玉,性格驕傲又好勝,也是容易得罪人,他是你師侄,有什麼事你倆相互照應。”“嗯,我不打晚輩。”薛業開着玩笑,把躲在腿後的祝墨拉過來,“這是哥哥的師兄,說再見。”“叔叔再見。”祝墨穿一件鬥篷式的羽絨服,戴毛線球帽子。帽子上别着蝴蝶發卡,又大又藍色。“啧,怎麼就叔叔了,我有這麼老嗎?春節之後我能回來一趟,再來看你們。往後沒人再欺負你。”張海亮最後在薛業頭上揉過一把,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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