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宗師級别的絕世高手,為何會在洛城一家豆腐店裡?而且,像是已在此住了很久。
“憑淵,你怎麼來了。”靜王的目光裡有絲無奈,對柴明說道:“是我的五弟,他年紀尚輕,無意沖撞到此,請前輩勿怪。”
洛憑淵被這般給了個台階,尴尬地走上前去,微微躬身施禮:“見過柴前輩。”好在無論是柴明還是靜王,都沒問他為何不請自來,柴明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對靜王道:“原來,這就是你的五弟,莫寒山的得意弟子,倒不知本事如何。”又對洛憑淵道:“你和你兄長兩個人都杵在老夫眼前做什麼,誰都不坐,難道要老夫站着陪你們聊天?”洛憑淵未及答話,便被他一掌隔空拍了過來。
他感到一股極大力道推着自己往後退,知道柴明有心相試,便不硬接,隻用一掌略作格擋,退了兩步。他身後恰有一張椅子,本拟順勢坐下,柴明的掌力偏在此時驟然加巨,他本能地運力相抗,對方的内力卻又倏然一收。
若是尋常人,多半要向前摔上一跤,但洛憑淵根基極紮實,隻是微微一晃,仍穩穩坐了下來,說道:“謝前輩賜坐。”
他隻覺這一下隔空對掌雖然短暫,但柴明的内勁收發之際已到随心所欲的境界,不禁有些敬佩:“前輩果然名不虛傳。”
靜王微微一笑,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柴明淡淡道:“不過是些虛名,當年江恒遠和蕭夙玉尚在時,還有心情與他們争上一争,如今故友已去,這些都沒了意思。李平瀾來找我打過兩次,想将我請出洛城,我看他也是一個人閑着沒意思。”又道,“你還算穩,尚需磨煉。”
江恒遠是琅環左使,靜王的舅父,蕭夙玉則是琅環右使,很少進宮,洛憑淵隻在小的時候見過他一面。他聽到這兩個名字,不由朝靜王望了一眼。
洛湮華的目中有一閃而逝的傷痛:“舅父去世前曾傳信于我,提及前輩尚在洛城。九載駐留相守之恩,洛湮華沒齒難忘。”
柴明瞥了他一眼,口氣轉為冷淡:“老夫是受蕭夙玉之托,又不是為了江恒遠。你們江家那副憂國憂民的架勢,老夫原來就覺得不對付,如今更是受不了。你不必挂在心上,用不着你還情。”
靜王笑了笑:“晚輩現下還真隻能欠着。今日過來,隻是想對您說,暫時應不會有人來動我,秦肅也回來了,前輩不用再為了當年的請托留在此地。再讓您這樣的高人守下去,且不說蕭叔父在天之靈過意不去,晚輩也要折殺了。”
“哦,”柴明長長的眉毛略略挑起,“李平瀾都沒能把老夫趕走,輪得到你這個小輩來趕麼?”他仔細打量了靜王一番,“上次見你該是三年前,那會兒你就非讓我别管。老夫待在洛城可不是為了一直守着,是要送你回江南去,離開這勞什子京城。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改主意,脾氣到底像誰,真的不明白江恒遠和蕭夙玉希望的是什麼嗎,他們都想要你平安,才能放心。”
靜王微微低下了頭,洛憑淵待在一旁,此刻已聽得有些發呆,他不知道多年以來,皇兄原來一直是有機會走的。
過了一會兒,洛湮華才擡起頭,并沒有解釋,輕聲說道:“我現在還好,前輩無需擔憂。春末夏初,君山夏茶新綠,前輩的幾個徒兒該是很挂念您了。”
柴明原居于洞庭君山,他并無家室子女,對幾個徒弟倒頗為鐘愛,聞言輕哼了一聲:“老夫生平之諾,從未半途而廢,你倒是說說,怎麼叫沒危險了,你又有何打算?”
此時,外面腳步聲細碎,房門輕輕開了,進來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約莫二十五六年紀,手中托了一隻托盤,給房中幾人各送上一杯豆漿。洛憑淵接過杯子時,看到這女子手背上有一道極長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袖中,不由得朝她多望了幾眼,才注意到她右側臉上同樣有一道長疤,看樣子應是多年前的刀傷,将原本娟秀的容貌破壞得有幾分吓人。然而他總覺得面前女子有些眼熟,定睛再看時,忽然見到她左眉毛中隐有一顆小痣,猛地站起了身:“你……你是玉帛!你沒死?怎麼會在這裡?”
當年鳳儀宮中,琅環皇後有兩名貼身宮女,一個名喚若耶,另一個就是眼前的玉帛。雖不比青鸾親近,但洛憑淵與她們也可說相熟。
玉帛被他的舉動驚得退了一步,朝洛憑淵臉上凝視了片刻,才低聲說道:“是五殿下嗎?”聲音暗啞,又求救般望了靜王一眼。
靜王對她輕輕點頭,帶着安撫之意:“别怕,憑淵是我帶來的,他不會亂說出去。”
玉帛這才向洛憑淵斂衽施禮,她的動作娴靜一如當初,隻是嗓音暗啞,洛憑淵看到,她頸上也有一道極深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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