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出身軍中,自然知道有這麼一号人物,今天特地讓人把他引過來,就是打算給闫宸灌醉了。原本還擔心闫宸不會赴約,畢竟之前去邊疆八年,他幾乎滴酒不沾。
她仔細琢磨了小妹和闫宸之間存在的問題,之前觀察過他們會因為對方臉紅,那說明不是缺少喜歡,多半還是兩個人太守禮克制了,所以得有點變數。
如果兩人實在擦不出火花,也盡早一拍兩散,省得耽誤了小妹談情說愛。其他兄弟姐妹都是成雙入對,隻有小妹整日一個人孤孤單單,哪怕真收個男寵哄她開心,也是不錯的。
五姐盤算得很好,甚至特地找了借口,讓自己身邊武藝最超群的幾個下屬換了侍女打扮,暫時留在了小妹身邊。有這幾個下屬再加上小妹自己的暗衛,就算闫宸喝醉了耍酒瘋,也萬萬不會讓妹妹受了委屈。
她臨出門前,又特地把自己的下屬叫來囑咐了一遍,讓他們尤其關注小妹的心情,别管他們在說什麼,隻要小妹不高興了,就趕緊把人弄走。
而在另一邊,闫宸已經被張齊帶到了酒館。他聽着張齊哽咽着碎碎念,看着手中的杯子,腦中一片混亂,就像是思緒已經停滞了。
“她為什麼不能等我,我都說了讓她等我呀!”張齊幾杯酒下肚,眼淚更是停不下來了,一邊抹淚一邊絮絮叨叨,“我如今也掙到軍功了,我就想回來娶她……”
他一個黑臉的八尺大漢,抱着酒壺哭得凄凄慘慘。
而闫宸望着手中的酒愣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隻覺得像是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心口空蕩蕩的,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疼,密密麻麻滲入骨縫,每一次喘息都疼得人發顫。
他的唇瓣動了動,嗓子卻啞到發不出聲音。
旁邊的張齊還在淚眼婆娑地哭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極為凄慘。
不知道過了多久,闫宸突然擡手,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水辛辣,像是将人都燒起來。他皺了眉,卻沒有停下動作,甚至開始一杯接一杯。
旁邊正在黯然神傷的張齊都被他這架勢給吓到了,幹淨伸手想要攔他。
闫宸的神志仍是清晰的,在張齊伸手要摁住他的酒杯時,反手一擋,胳膊一轉就将那杯酒倒進嘴裡了。
張齊本就打不過他,再加上他這會兒出手有些沒輕沒重。于是張齊不再攔他,隻偷偷叫了店小二去找個大夫備着,又讓人找了馬車,一會兒準備将人送回去。
這一趟酒,闫宸喝得很沉默,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又過了兩個時辰,随着天色漸漸晚了,馮瑤擔心起闫宸的安全來,正要叫人去打探一下情況,便聽到小丫鬟神色慌亂地跑進來,說闫宸喝醉被人送回來了。
馮瑤不由吃驚,放下手裡的東西便出了門。她到清竹院門口的時候,五姐的那幾個下屬正在院子站着,像是在低聲交談。她們見馮瑤進來,起身行了禮,停下剛才的話茬。
“小姐,闫少爺在屋子裡呢。”小丫鬟快走了兩步,指着其中一間卧房給馮瑤解釋。
馮瑤的視線若有所思地掃過那幾個五姐的下屬,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走進了屋子。
屋内沒有點燈,光線昏暗。
她前腳進了屋子,後腳五姐的下屬便默默地跟進來了兩個。但這兩個人都沒有往裡走,而是一人拿了一個帕子,蹲在地上蹭門框,一副擦得很認真的樣子。
馮瑤大概也猜到了她們的職責,便沒有多說什麼,目光在屋中轉了一圈,最後看到側屋的帷幕下面露出一小片衣角。
她啞然失笑,有意放重腳步走過去,撥開帷幕,果然看到了一個縮在角落的闫宸。他身形颀長,肩寬腿長,抱着腿躲在角落的樣子,看着可憐兮兮的。
馮瑤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又心軟又好笑地開口:“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做這種事?”
闫宸這會兒反應已經有些遲鈍了,聽到熟悉的聲音擡頭看過來。
“怎麼喝了這麼多酒?”馮瑤坐到他的旁邊,給他遞了一方帕子。
闫宸醉得神志不清,根本聽不懂她的話,也給不出什麼回答,就愣愣地看着她,一眨不眨地盯着。
馮瑤被他盯得心軟,見他都不知道接帕子,便用帕子仔細地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眼中帶了無奈的笑意:“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你……”
她的話剛說了一半,闫宸的睫毛顫了顫,随後大顆大顆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有一顆正砸在馮瑤的手背上,燙得她心頭一顫。
馮瑤一怔,随後放軟了聲音來哄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負了?”
“我是不是,不應該去軍營……”闫宸像是清醒了一些,執拗地抓住馮瑤衣服的一角,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我應該去當暗衛,就能……就能更久地留在你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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