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躺在床上,蘇禾卻絲毫沒有睡意。
雖然這屬于自己的地盤,但畢竟不是後世,沒有許戈陪着,照樣陌生的可怕。
想到他要事業不要老婆,心裡不禁委屈起來,尤其是到番禺的第三天,他就跑了。
蘇禾氣得要死,紫竹在旁邊安慰,“夫人不用擔心,咱們的人已經趕制了一批炸藥,肯定能遏制交趾,侯爺不會有危險的。”
唉,說是這麼說,但這種牽腸挂肚的感覺,沒結過婚的她不會懂的。
紫竹低頭,誰說她不懂,其實她……也有牽挂的人。
但也緊限于牽挂了,自己的身份擺在這,哪裡敢肖想能做個普通人。
蘇禾連着幾天心情不好,許戈真是條賤狗,還是撒手沒影兒的那種,他頭也不回直奔欽州,好像捎個消息回來能要他命似的。
倒是賀家那邊有源源不斷的消息,老夫人見她悶悶不樂的,反倒寬慰起來,“蘇神醫莫要擔心,侯爺初到嶺南軍務纏身。前線易帥,馮克陣對侯爺不甚了解,雙方仍在對峙試探,倒是給咱們争取了時間。”
無論許戈還是薛青義,都是不容小觑之人,他們連着掃蕩了好幾個臭名昭著的土匪山頭,活捉的土匪兩個下場,要麼死,要麼充軍。
第五百四十二章搞出人命了
充軍的既往不咎,跟入伍士兵同等待遇,不但有軍饷還能論功行賞。
且不論是不是畫餅,起碼許戈有這種魄力,反抗不從的土匪,當場身首異處,願意充軍的先給一個月軍饷。
在鐵血手腕之下,數千名土匪充軍開赴前線。
蘇禾知道這事,早前許戈跟她通過氣,有部分老漠北軍就混在這群土匪中。
左手倒騰右手,該臭的臭,該洗白的洗白。
這是個龐大而複雜的工程,蘇禾是沒這份心力的,都是許戈着手安排,下面的人有條不紊地執行。
這幾年沒少占山頭圈土地,糧食存了一些,加上做生意的收入,這幫人不但能養家糊口,手裡也有點積蓄,估計到明年還能吃上徐聞的鳳梨。
這些年太多的血淚,希望這個新家能撫慰他們。
老夫人面露賞識,已經從最初的抵觸變成感恩跟拉攏,兒子從前錢捎回來消息,許戈行軍打仗的才華異于常人,但并未仗勢欺人借機打壓,對賀家培養的将領都給予尊重跟點撥。
老頭子沒了腿,兒子又平庸,賀家沒落無可避免,隻要清樂侯不排擠打壓,賀家也該有自己的态度。
隻是老頭子醒來之後得知自己截肢,自暴自棄不願意接受現實,這幾日關在房裡誰也不願見。
不管怎麼說,活着比什麼都重要,但無論老夫人怎麼安慰勸撫,他都覺得自己是廢人,自怨自艾不願意走出來。
這是截肢病人都會有的心理變化,何況賀老将軍戎馬一生,又曾是威風凜凜的節度使,确實比普通人更難接受。
既然決定跟賀家人打好關系,蘇禾自然有備而來,她送了輪椅過來,就是許狗曾用過的那款,機械化半自動的。
“這是我特意請人給賀老将軍做的,很靈活方便,行動不會受影響。”蘇禾熱情體貼,“等老将軍的傷好些,我再請人做個木頭假肢,雖然沒有真的方便,但起碼行走是沒有問題的。”
看到蘇禾親自試輪椅,還手把手教如何使用,老夫人感激連連,“蘇神醫,真是不知該如何謝你了。”
“老夫人不必客氣,侯爺也是這樣過來的,他的腳廢了好幾年,所以您的心情我能理解,相信老将軍也能好起來的,您多關心照顧就是。”
老夫人緊握住蘇禾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得了空,蘇禾便帶紫竹在番禺城逛,這裡不似京都繁華熱鬧,但别有廣府的味道,尤其是聽着本地話,覺得無比親切。
她很快融入這種生活,不過到底沒多少朋友,寂寞的時候很容易想起曹燦玉她們幾個。
刺史夫人攜官家女眷上門探望,在官太圈摸爬打滾的,待人處事八面玲珑,說話做事得體優雅。
蘇禾連京都高門世族的官眷都能招待,招待她們自然不成問題,但也僅限于此了,沒有深交的打算。
欽州沒有消息,水師衙門倒是傳來好消息,經過使者談判,雙方成功交換俘虜。
薛青義赴欽州之前,送了自己的迷弟蕭将軍一隻望遠鏡,加上有石脂水跟黑火藥傍身,水師的腰闆硬到不行。
東西珍貴,蕭将軍不舍得輕易使用,旨在威懾敵人。
偏偏交趾水師沒打怕,趁着許戈親赴欽州,三隻戰船再次襲擊番禺港,想給嶺南水師來個下馬威。
薛青義能掐會算,在臨走之前給過蕭将軍錦囊妙計,預測到交趾水師會來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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