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遠十八條》是突厥大汗颉利,與大唐太上皇李淵,在長安城開遠門外簽訂休戰和平條約。
第二條:大唐下嫁九江公主到突厥和親;
第三條:戰争賠款,八成的國庫。
一連幾日,一輛輛裝着或是金銀、或是各種物資的馬車駛進了渭水北岸的突厥大營。
伴随着最後一輛抵達,颉利也是到了該啟程的時候了。
二十萬的大軍,準确的說是隻剩下了十八萬多一些。
剩下的一萬多人,都是死在了玄甲軍手上。
要不是當時颉利用李世民來威脅秦瓊,死的人還要多得多。
不過好在,死的大部分都是控弦之士,本部人馬的侍衛之士沒有多少傷亡。
十八萬鐵騎如今都在渭水北岸聚集完畢,一旁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馬車。
遠遠望去,那場面十分宏大壯觀。
此刻,渭水南岸,十萬唐軍列陣四方,無數的紅色旌旗随風舞動,陣仗同樣不小。
橋頭,幾日不見的李淵,如今看起來的又蒼老了許多。
看着眼前一身紅衣的李華霜,他很是複雜。
李華霜,正式李淵的八女,也是當初說要下嫁給颉利的九江公主。
“華霜,父皇是父皇對不住你。”
“要不是父皇,你也不會去那突厥。”
之前,李淵主動向颉利,提起剛剛成年的李華霜。
希望可以通過下嫁李華霜,來代替自己的兒媳長孫無垢,以及嫡長孫李承乾前往突厥。
可他沒想到的,颉利如此貪得無厭,公主要,他的兒媳和嫡長孫也不放過。
想起自己平日沒有給這個女兒太多關愛,如今又親手将對方推入狼窩,李淵就十分愧疚、自責。
然而李華霜在聽到自己要下嫁的消息時,卻并沒有如他人想象中的一般崩潰,更沒有到李淵面前哭訴,求着李淵收回成命。
當時的她,就僅僅是錯愕了一下,就好似看淡了一切,随着命運逐波而流。
聽到李淵自責的言語,看着眼前這個剛剛年過六十,看起來卻好似已經八十歲的老父親。
李華霜沒有一點責怪。
用十分平靜地語氣,開始了最後的告别。
“父皇,女兒記得上次見你,還是在三年前。”
“三年不見,你蒼老得太多了。”
“今日一别,恐無再見之日,還望父皇珍重。”
說完,李華霜便踏上了馬車,送親隊伍也在這一刻出發,登上渭橋,朝着對岸駛去。
李淵看着一點點遠去的馬車,内心無比揪心。
短短的百米距離,卻好像讓李淵度過十年歲月。
“太上皇,你要做什麼!”
“太上皇,不要!”
“保護太上皇!”
······
當送親隊伍抵達對岸的時候,李淵突然從侍從的手中搶過了一匹馬。
縱身而上,甩動缰繩,就登上了渭橋。
衆人一陣騷動和惶恐。
李積來不及多想,立馬上馬帶着幾人追了上。
而李淵,卻是渭橋中心勒住了缰繩。
“籲籲籲!”
“咄苾!”
對岸的颉利,俯身正準備掀開車簾,看看自己的新娘子,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
擡頭望去,就看到渭橋上,那騎在立起來戰馬背上的李淵。
颉利愣了一下。
随後便正起身子笑着問道:“唐公,還有何事?”
“咄苾,今日一别,還望你遵守盟約。”
“倘若這一次你還撕毀盟約,侵犯我大唐邊疆,我們兩國再無和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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