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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鸢(第1頁)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恩公。

“良,知道嗎?你常去的那家黑檔鋪換人了,原來的掌櫃病死了,接手的好像是他妻子,沒娶多久。”舌頭深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良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這事對他來說隻是換了個老闆。

“我隻是來跟你說聲兒,那邊還做着黑當鋪的生意,以後還能去。”舌頭是專門跑過來跟良說這些,說完便緩緩離去。

良在院子裡思索片刻,沒有放在心上,繼續練刀。

過了幾日,良帶着财物前往當鋪,正如前幾日舌頭所說,當鋪換了個掌櫃。是那天險些撞上的女子,她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弱,卻又堅定。

剛剛入夜,店鋪内除了掌櫃,還有三位小厮,各自忙着。良到櫃台前,尚未說明來意,便被女子打斷。

女子聽到動靜,擡頭看到是良,聲音有些激動,“恩公,謝謝你那日救了我。”

恩公?良不解,他什麼時候救過這個女人?他的記憶如同被迷霧籠罩,無法清晰地回憶起過去的情景。

女人看着良不解的模樣,輕笑道。“恩公忘了嗎?兩年前安陽附近,要不是恩公救了我,我隻能一死了之。”她的笑容中帶着一絲苦澀,似乎在回憶着那段艱難的歲月。

女人像是找到了傾訴的人,訴說這些年的艱辛。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

良漸漸有了印象,隻是沒有搭話,靜靜地聽着女人訴說。

“自恩公救了我之後,家裡因父親死了,家裡的生意一落千丈,好不容易找到親戚托了關系,嫁到這裡,沒多久,丈夫就走了。”女人淚眼朦胧。

良的眼中帶着不安,他把責任都推在了自己身上。

“當年的事兒恩公不必放在心說了這麼多,還不知恩公姓名,我叫鸢,叫我鸢便好。”鸢看出了良的不安,輕聲道。

鸢的聲音,聲音在良聽來,很輕靈,令他得以平靜,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令他舒心。

“良,我的名字。”漸漸的,良想起了當年的事,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鸢看出了良的變化,過去的事她早已了然,“恩公隻需要記得,我還活着,是你救的。日後恩公若是有空,可常來坐坐。”

良沉默片刻,像是認同鸢的說法,久違的開口回答,“好。”

數日後

良帶着财物前往當鋪,“把這些都當了,把這些都記上。”良遞出他的日記。

鸢接過冊子,她看出了良的反常。

“這本冊子裡記錄的,算是遺物吧,都是我當在這裡的東西,若是有人來尋,便讓人贖回去吧,若是問起緣由,就告訴他們,将這些債記在我頭上,我也能安心。”良長呼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包袱一般,渾身輕松。

鸢知道良的本心,她支持着良的選擇,“好,按你的來。”要記錄的東西并不多,很快就記錄好了。

記錄完這一切,良拿回本子,心底無比暢快。

這半年來,良經常到鸢的鋪子裡找她,是良内心最平靜的一段時間。鸢的存在,能讓他忘記夢中的夢魇。

鸢的心,漸漸有了變化。

每次良當掉的物品,鸢都會記錄。

好景不長,鸢知道,她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了,她要離開。

“良,我要走,去解州,若是有困難可以去那尋我。”鸢沒有說明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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