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變我看二哥也是強顔歡笑的樣子,便搖頭,也強顔歡笑地與他道别,說别處去轉轉,然後就跑開了,也沒讓春夏秋冬随侍,跑的離二哥遠遠的了,才用走的,拖着步子過去了父王的書房,抱着隻暖爐坐在書房外的欄椅上。南宮絕從父王書房裡出來的時候,面對我,初長這年我十歲稚齡,作《齊物篇》闡治國之道,文才斐然條理明晰,滿朝文武無人可駁,驚才絕豔壓倒新科狀元。帝雲雲家有女女諸葛,汝陽王府明月郡主始名聲大躁,汝陽王府門前香車寶馬,父王應接不暇。這日我送别老師,自上書苑回來,他倚靠在明月小築門口那顆柳樹樹幹上,神态舉止似專程等在那裡。而吳坼在離的他丈遠處侍侯着,見此,我也轉身看春夏秋冬,示意她們留步。過去了南宮絕身邊,冷淡地看着他,等他開口。他手裡拿捏着一支笛子,手指搭弄,似在試音。好一會兒才擡眼看我,出人意料的,今日他沒對我流露那招牌似的微笑,沉靜地看我,便顯得有些謹慎。“你可知道,你是在禍害汝陽王府和你自己。”我不以為意地挑眉微笑:“哦?”他見我如此,愣住,好一會兒才答道:“十歲稚齡,驚才絕豔,你說,保定帝會怎樣去想你,想你三位哥哥,想汝陽王府?自恃才華,顯露驕矜,實在鋒芒過露。越是秉賦天姿,越當韬光養晦,隐晦鋒芒!”我嘲諷道:“你會替汝陽王府和我着想,真是難得啊!”他沉凝看我,莞爾道:“血海深仇,汝陽王府滿門血債,自當我親力讨回,怎可假以皇帝之手?況且,若保定帝這時候忌憚起汝陽王府,我尚得汝陽王府庇蔭,亦難逃此劫。”我不由借用《齊物篇》裡一話含笑‘附和’他的言論:“殺一無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義也。”他不以為意地一笑:“《齊物篇》雖真知灼見無理可駁,卻并非完美之範本。”我看着他。他又是一笑,始才說道:“《齊物篇》闡治國之道,社稷之民本仁政學說固然精辟,然若再參合韓非思想,定可經久流傳。”我未免不屑,“韓非以法術治國,血腥殘酷,怎可推崇?”“右有燕邦虎視眈眈,南有齊國連年對峙,周邊亦有邊塞異族騷擾進犯,局勢動蕩的年月,又怎可推崇仁政?”我一時無語。他笑道:“無以規矩,不成方圓,民衆的本性是惡勞而好佚,要以法來約束民衆,施刑于民,才可禁奸于為萌。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賞罰有度,如此法制社會,是為治世之道也。”他所言确實有道理,《齊物篇》若參合韓非思想也确實錦上添花,然我因為向來痛恨他,自然少不得口上不屑,“如此血腥殘酷,果然是你才會說出的術論!”我舉步往明月小築裡走去,再不理他,而心裡也慌亂如麻:他稍施點撥,我的文章已更加精辟完美,他的學識無疑在我之上,甚至不知要勝出多少。而他并不如我那般舞文弄墨寫下文章,不如我那般大出風頭,時年十七歲的他,依然隻每日居于他的蘭沂苑練劍讀書,真如他提點我那般——韬光養晦,隐晦鋒芒!乏乏地歪在塌上,正因他頭疼着,春掀簾進來禀報道:“郡主,王爺差人過來,請您去書房。”父王找我……經過南宮絕提點,我已知自己給汝陽王府添了麻煩,果然,父王在書房與我相談半個時辰,婉言批駁我的也是鋒芒畢露之事。我自知自己行為失矩,恭順細聽。回去明月小築後,我也借用南宮絕當年手段,生了場‘病’,在父王的周旋下,才将朝野的這次轟動消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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