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當天,掃完了家裡的墓碑,回去的時候甯老夫人隻讓甯棠留下,帶着另一份早就準備好的祭品,去了另一座墓園。
甯棠原本以為老夫人是要去拜訪什麼已經去世的老朋友,直到她在墓園裡看到了老夫人帶她來祭拜的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還很年輕,臉上帶着笑容,耳邊别寫一朵海棠花,是一位光照片就美得讓人着迷的女子。
即使過去那麼多年,除了老夫人,依舊還有好多人每年都會來看她,墓碑旁還放着一束已經枯萎的花,顯然不久前才有人來過。
老夫人把籃子裡的祭品交給甯棠,墓園的風吹起她蒼白的鬓發,她的神情似在回憶,
“她生前最喜歡海棠花,你窗前院子裡的那珠海棠就是她在懷你的時候種下的。”
甯棠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是那樣熟悉又是那樣的陌生。
“她本名姓顔,叫顔敏,是你爺爺死去摯友的女兒,十幾歲來到我身邊,雖然不是我親生,卻勝是親生。”
“她用甯顔的藝名出道,後來懷了你,她有先天性病,不适合生孩子,但她想讓你來看看人間。
她跟我說,這孩子長得就像海棠花一樣漂亮,顔雖然是她的姓,但她把自己當甯家人,所以,給你取名甯棠,讓你做了甯家的孩子。
希望你不要怪她,作為一個母親不能親自撫育你長大的無奈。”
“以前不讓你知道她的存在,是她自己的意願,隻希望你像個普通孩子一樣長大,即使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阿竺也會讓你感受到母親的溫暖。
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可是你陰差陽錯還是走上了她的道路,所以我想了很久,覺得你有知情權。”
甯棠跪下來,給墓碑的主人上了三炷香,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一直被仰望的前輩,竟是她的身生母親。
她很感激,作為一個母親拼命生下她的勇氣,讓她得以來到這個世界。
回到家,甯棠坐在房間的飄窗上,低頭看着母親生前留下的遺物。
一些寶貴的DV留影,一些生前用過的物件,其中有一件手镯,據說是顔家的傳家寶,是甯顔留給她結婚戴的,老夫人全部拿出來交給了她。
甯棠把手镯套在手上,在陽光下泛着漂亮的綠色光澤。
她又拿起一塊懷表,懷表是很古董的款式,但佩戴的鍊子即使放到現在也很複古時髦,懷表還能用,裡面有一張甯顔年輕時候的照片。
甯棠把表挂在脖子上,懷表收回衣服裡。
雖然素未謀面,在此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但大概是奇妙的血緣親情,知道她的時候,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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