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婆?”宋笙世歪頭,似乎從沒聽說過這一号人物。
“你叔公,就是我大伯的媳婦。”宋媽坐下來,給宋笙世講起了這個叔婆。
當年宋笙世出生前三個月左右,宋媽專門回了一趟娘家,就是四川靠近藏民區的一個村子。
因為地形緣故,早年戰亂的時期,有很多人從南方逃難過來在此定居,所以整個村子有一種文化混合的味道在,就是苗不苗藏不藏的。
保留了苗族服飾多銀飾的特點,卻沒有蟲蠱之類的東西,在祭祀方面更多的是傾向藏區巫術的一些做法,溝通的神明也是當年戰争時保護了一方安甯的山神。
而宋笙世的叔婆是拉蔔巫術學院的弟子,當年還專門在佛教聖地進修過,她的能力很強,強到當時開展傳經會大巫的甚至親自挽留她留下來在他、身邊繼續學習。
不過她最終還是拒絕了,她說,她的神明等着她回去。
回來之後,她就成了村子裡專門舉行各種祭祀活動的巫。
而她的丈夫,是當時村子裡唯一一個堅持讀書的,雖然沒有參加考學的途徑,卻堅持每天幫家裡務農後學習到天色變暗。
也成為了村子裡唯一的一個文化人,後來就成了村子裡相當德高望重的老者,如果想讓他幫忙取名字,就拿着生辰八字過去找他,他能根據生辰八字取名字。
宋媽一家在村子裡算是比較大的家族了,宋爸早年父母雙亡,雖然沒明說,但是幾乎就是入贅的狀态。
不過他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的叫宋笙世的外公外婆爹媽,宋笙世外公外婆也對他挺包容的。
不過當時因為宋媽還沒有生下宋笙世,但是醫院出生的時候需要填寫姓名欄,所以宋爸宋媽一合計,估計好了預産期,趁着休假買了火車票回了四川。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叔婆的出現。
自從她在村子裡找到祭司的接班人後,她就一直深居在一個小院裡繼續進修,宋笙世的叔公平時會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那天,在宋笙世的叔公定下笙世清月這個名字後,叔婆三年來第一次從她的小院裡走了出來,一頭青絲長至腳腕,臉上帶着一個怪異的面具。
“她是婉如。”如果不是宋笙世叔公主動介紹,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她就是已經年歲近百的巫。
長長的衣袖擋住手,似乎拿着什麼東西。
在大家都一臉震驚的看着她的時候,她将袖子一甩,一疊圓紙錢從袖子裡飛出去,一瞬間,在空中就開始點燃,還未落地,就已經燃燒殆盡了。
“他欠太多了,償還不完。”
叔婆生硬的轉頭看向宋媽已經足月顯懷的孕肚,像是機械零件因為太過于陳舊缺少潤滑而卡頓。
“你肚子裡的胎,是死相。”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宋爸脖子上的青筋爆出,沖上前抓住叔婆的領子。
用力搖晃之下,叔婆寬大的袖子裡開始掉出更多紙錢,幾乎是脫離衣袖的瞬間,就開始燃燒。
宋爸被可怖的場景吓退了兩步,目光所及,巫的頭發變白了一簇。
“這是祂想要的,我會盡力促成的。”
叔婆轉頭看向宋母,頓了一下繼續說着:“他會正常出生的,放心吧,小花。”
“砰”的一聲,宋母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羊水混雜着血水從宋媽腿間流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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