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幾句話算是解釋了它為什麼傷長夜,至于,江夙夙指控它以術布及長安,紮人這一說,它萬不肯認,它覺得這十分可笑。
“我是施了術,沒錯,但我有紮人嗎?有人被我紮到嗎?!”
齋宅裡的人,我看你,你看我,不要說秦如他們這樣的精怪,就連步暝他們,也沒有什麼刺感,除了江夙夙。
江夙夙對此也很是不解,一根手指扣了扣耳朵。
“我……。”
刺猬雖小,走得也慢,但望着江夙夙,氣勢不弱。
“我那個術是施來紮白蟻的,你是白蟻嗎?!”
江夙夙被問得茫然,隻能搖頭。
刺猬見了,轉身面向鬼醫丹南。
“丹南先生,你來評評理吧。”
鬼醫丹南不好偏袒自己的徒弟,另找話說。
“你的事,我聽着還有些糊塗。”
刺猬是成了精的,一臉興奮的望向鬼醫丹南。
“先生這是要收我?”
鬼醫丹南見刺猬會錯意,隻好順水推舟。
“你先說說。”
刺猬點頭,明白想進鬼醫丹南名下,是需要點資格,它便從頭開始說。
它們刺猬一族,天生怕熱,加上入秋就開始冬眠,能修煉的時間屬實不多,不過,它是屬于那種勤勞的,若非很熱,絕不偷懶,不是很冷,絕不休眠,天長日久,自然成精,再到仙,更進了一步。
它成為白仙後,一度想為人擔起保家、去病、招财的職責,但奈何它住的那戶人家的主人死了,主人的子孫并不善待它,由是沒有吃的,它隻好離開去覓食,就這樣,越走越遠,來到長安城。
到了長安,它便發現,長安作為一國之都,雖是繁榮,白蟻卻頗多。
刺猬生性喜食白蟻,但不好去打擾人類的生活,它也就沒怎麼在長安城裡活動,而是一直待在長安城外頭,以術吓出長安城裡的白蟻,将其驅至自己所在,再作享用。
它這麼做,一是為了果腹,二也算是幫人了,所以,它不懂,它到底做錯了什麼?
鬼醫丹南看了一眼紙上寫出的内容,想了想,将其抛進月光紗,月光紗顯出刺猬的生平,一如它所說,沒有出入。
見刺猬真的沒有害過人,拔光刺猬身上棘刺的江夙夙咬起手指。
如果一看,錯的像是江夙夙,錯在她的一雙眼睛是活眼天珠,除了能看見别人看不到的,也能察覺别人無知覺的感受。
事已至此,鬼醫丹南看向刺猬。
“你叫什麼名字?”
刺猬望着鬼醫丹南,伏地回答。
“白奴。”
鬼醫丹南聽了,在白紙上補出一個名字,扔進月光紗。
與此同時,刺猬起身,化作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一宅子的人看傻眼,沒想到,白仙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
白奴全身是血,望着鬼醫丹南笑。
“白奴這下有家了,多謝先生收我。”
江夙夙歪着頭看白奴,因是感到意外而笑出聲。
“你居然是個女的!”
白奴回頭,嘟着嘴。
“你不也是女的!?”
黃山見狀,恢複人身,笑着往外走。
秦如擰了下眉,拄着拐杖下樓。
“這實力跟年紀着實不對等。”
書鬼則認為,鬼醫丹南沒有收錯,白奴之功遠大于過,并随之感歎。
“千裡之堤毀于蟻穴,白蟻蛀木,貪官蛀國!”
鬼醫丹南眼睛一亮,很喜歡書鬼所說。
“你這句說得極好。”
書鬼得到肯定,高興的朝鬼醫丹南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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