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大麻煩
祠堂陰冷,人跪在裡面,不一會兒便會覺得周身發涼。
佩蘭跪在沈長甯身邊,揉着疼痛不已的膝蓋,癟嘴道:“姑娘,老夫人怎麼這樣啊!姑娘你明明救了人,老夫人怎麼還要罰咱們跪祠堂啊?”
沈長甯閉着雙眼,情緒平靜:“不急,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接我們出去了。”
她相信自己的醫術,也确保自己今日給裕國公夫人診治的整個過程沒有一絲問題。
最多一兩日,裕國公夫人情況有了好轉,裕國公府便會派人登門答謝。
祖母向來将慶南伯府的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
那時,祖母自然就會知道,她這一身醫術,并不像她擔心的那般,會給慶南伯府帶來危機;相反,她一身的本事,反而會給慶南伯府帶來無限的希望和契機。
說不定,還會是祖母親自來祠堂接她出去。
可是,到了深夜,祠堂外面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秦婆子将鎖打開,推門進來,臉色很不好:“可真叫老夫人說中了!四姑娘!你給咱們慶南伯府惹了大麻煩了!”
大麻煩?
發生什麼了?
等到秦婆子将她帶到正廳,就見好幾個生面孔冷面怒目地看着她,語氣不善:“你就是沈長甯?今日在寶華寺,就是你為國公夫人診治的?”
“……我是。”
“跟我們走一趟吧!”
“發生了何事?”
“哼!沈姑娘竟還好意思問?今日我們國公夫人被寶華寺的人送回來之後,沒多久就高燒不斷,意識模糊!不是你害了國公夫人又是誰?!!”
“什麼?!”
沈長甯面色一僵。
高燒不斷?意識模糊?
這不是病人傷口化膿之後的症狀麼?
她在給裕國公夫人排腹水、動手術的時候,為了避免傷口化膿已經很小心了,各種工具不僅拿火燒過,還用沸水煮過——
沸水!
沈長甯厲然望向佩蘭,“今日在寶華寺裡,我交與你的東西,你究竟有沒有用沸水煮過?”
“我……姑娘……我……”
見佩蘭支支吾吾的樣子,沈長甯什麼都明白了。
佩蘭被她盯得心虛,隻能老實交代:“我本來是要按姑娘說的做的,可是,我找到廚房的時候,竈台上那幾口鍋裡都煮着東西。我得将鍋裡的東西撈出來,将鍋清洗幹淨,再另外燒水……”
她覺得太浪費時間,也太麻煩了,直接就用廚房外面屋檐下的一個水桶裡的水将那些東西清洗了。
佩蘭梗着脖子說:“姑娘,奴婢認認真真清洗了好幾遍的!真的!!奴婢仔細瞧過了,都洗幹淨了!”
沈長甯:“……”
母親原來就教過她,用來給病人處理傷口的小刀、銀針,都必須用沸水煮過才能用,不然,病人的傷口很容易化膿。
裕國公夫人的傷口又在腹腔内部……
沈長甯失望地搖搖頭,扭頭對裕國公府的人說:“幾位稍等片刻,容我拿幾樣東西,就随你們去裕國公府。”
“四丫頭!”
見她轉身要離開,譚老夫人忽然匆匆跟上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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