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父親擔憂2
錦衣衛之所以可怕,并非因為其權勢滔天,更要緊的是錦衣衛代表的是不可撼動的皇權。
什麼有理沒理的?
上一個敢同皇權争辯論理的,墳頭草都不知道有幾丈高了!
這些也就算了!沈二老爺更擔心的是她的一身醫術。
“我也是傻,之前你救了裕國公夫人和程老夫人,我雖心中又驚又奇,卻隻覺得你是辛夷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懂醫術。可是,今天的事情倒是給為父敲響了警鐘。”
沈二老爺神思凝重,緊緊盯着面前的少女,目光有些飄渺恍惚,像是在看沈長甯又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
“阿甯,你應該知道,稚子懷千金于鬧市之上會招緻怎樣的危險。”
她會醫術雖是好事,可,她實在應該注意一些,若非必要就不要再顯露于人前了!
“父親……”
沈長甯聽得出來,父親是真心為她考慮才會同她說這些話。
不過,她坐在沈二老爺對面,更能夠清楚看到沈二老爺再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傷心難過甚至是自責不已的神情。
沈長甯抿抿唇,想了想問:“父親同我說這些,是不是我母親有關系?”
她的母親,顧氏辛夷,在她的記憶中有兩個截然不同的模糊印象。
在她剛剛記事的時候,她的母親永遠都是豔麗而怡人、淡雅而自信,和她說起醫術的時候,周身都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芒。
可是,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母親成日惴惴不安,眉宇間永遠挂着擔憂之色。母親不再同她說醫術相關的事情,若是她問母親,母親也隻會嚴厲着神色告誡她不許碰醫術相關的任何東西。她那時年紀小,追着母親問為什麼,母親也不解釋,隻說她頑劣不聽話,拿了藤條狠狠打她。
後來,她不知怎麼的,得了一場大病。病中她渾渾噩噩,周圍發生了什麼她全然不知。等到她病好之後,父親卻告訴她,母親得了病死了。
她自然是不信的,怎麼可能呢,母親醫術那樣好,怎麼可能病死了呢?
可慶南伯府人人都這樣說,就連二哥也哭着告訴她,母親真的病死了,她覺得不可能,隻是她不願相信而已。
二哥從懷裡掏出桂花糕塞給她:“妹妹别怕,母親雖不在了,哥哥會照顧你的,來,吃塊桂花糕,你心裡就不覺得苦了。”
可那天的桂花糕吃進嘴裡,她感覺到的除了苦還是苦。
後來,她長大了,母親忽然病死的事卻始終記得。她也好幾次想問父親和府裡的人,可他們一個個都諱莫如深,一提到顧氏二字就回避裝傻,她什麼也問不出來。
可父親方才瞧着她的樣子,勸她的神色,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但是——
沈二老爺一聽到沈長甯說及“母親”二字,連忙低頭别過臉去,連連眨了幾下眼睛,才重新看向她。
“你這孩子,我同你說你的事,你提你母親做什麼?若是你母親還在,她看到你如今因為醫術這般冒頭,定會和我一樣勸你!阿甯!對于你和你二哥,為父向來是不求你們如何如何的。雖然你二哥也就那樣了,在巡捕營裡也混不出個什麼名堂來。”
已經離開了沈逸,突然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沈二老爺繼續說:“可有時候我又會覺得,你二哥那樣也挺好的,平平安安、簡簡單單、快樂順遂過完一生。不用争什麼、更不要強求什麼,最最要緊的,是千萬千萬不要陷入了大災大難之中才好啊!”
“所以……父親的意思是,母親當初并非是真的重病而死,而遇到了什麼大的災禍?”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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