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胡言轉過身子,褪下身上青衣,換上一襲紫袍,再回首,已然換了個面貌,眉目俊朗,器宇軒昂,卓然風姿遠勝方才,委實是個氣度超凡的英挺青年。
但見他向胡不歸拱手行禮道:“久仰胡先生大名,不想初次會面,便是死别。小子名喚慕紫軒,今日的無名小卒,來日的天下共主。”
原來方才“胡言”按上胡不歸背心時,并非是運功替他療傷,而是将胡不歸辛苦聚集的真氣打得七零八散,胡不歸再無餘勁,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孔雀幽冥咒的陰邪真氣侵蝕自己全身筋脈。此時面色恢複紅潤,其實隻是回光返照,胡不歸離死不遠矣。
胡不歸問道:“你既扮成胡言的樣子,那胡言可還活着,他是幾時被你替換的?”
“他啊,自然是活着,我要留着他來見證胡不歸亡于公子翎的孔雀幽冥印之下,至于何時被替換?就在昨日啊。”
--昨日。
應飛揚持信拜候“莫雲蹤”的晚輩,那青衣青年卻是一言不發,側開身子讓他入府。
“不知兄台如何稱呼?與莫雲蹤前輩是何關系?”應飛揚見場面沉默尴尬,随口找些話題,那人依然充耳不聞,默然在前頭領路,應飛揚暗自腹诽,莫雲蹤的晚輩竟然是個悶嘴葫蘆。
方一入内屋,應飛揚便覺有一股陰寒森冷之氣撲面而來,屋内竟比冰雪傾蓋的外面還要冷上幾分,正打了一個哆嗦,突然領路之人一個旋身,反掌攻來。
掌勢狠戾,攪得陰風流湧,這一掌來的莫名,應飛揚不明所以,但心随念轉,劍已出鞘,翻手抖了三朵劍花,織成一陣綿密劍網,護住周身。
“兄台這是何意,可是有什麼誤會?”應飛揚守得嚴密,趁隙問道。
那青衣青年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依然不言不語,抽掌而回又變掌為爪,再次襲來,招招狠,式式兇,全無留手之意。
那人本來功力就在應飛揚之上,全力出手下,不過十數招,就壓得應飛揚左支右拙,守勢漸漸露出破綻,那人抓住時機,利爪透過劍網縫隙,直抓向應飛揚握劍之手。
應飛揚卻是沉喝一聲,翻腕間又抖出了一朵劍花,将劍網縫隙補上,道道劍影似要将敵人的手絞碎。
眼看那人就有斷手之虞,卻見他眼神一凜,手臂骨節暴漲三分,化作獸爪,利爪登時扣住了應飛揚握劍之手,劍網随即破散。
緊接着,另一之手也随後而至,鐵鎖一般扣住了應飛揚的脖頸,将他按在牆上,應飛揚呼吸一緊,說話也說不出口,一會便面露通紅,眼冒金星,隻能任人宰割。
應飛揚年輕身矮,青衣青年便将應飛揚舉高至雙目與他平齊,眼中泛出一陣青光。一時間應飛揚心神恍惚,好像置身于一片虛無的黑暗境界,隻有
兩盞青燈指引,引着自己走向記憶的深處,在
青光注視下,應飛揚本就充血頭腦變得更加沉重,漸漸要昏睡過去。
這時,一陣掌風破風襲來,偷襲者瞬間成為被偷襲之人。青衣青年收回扣住應飛揚手臂之爪,反手當去,雙掌相擊,卻是無聲無息,而與他對掌之人,赫然是一位紫袍青年。
那紫衣男子潇灑一笑,眼神示意道:“胡言兄,他劍未離手,你便松開他握劍之手,可不明智啊。”
不用說,這青衣青年就是胡言,紫袍青年則是慕紫軒。
似是驗證慕紫軒之言,方才還想小雞一樣被拎着脖子的應飛揚精神一振,驅散了腦中睡意,接着一道劍光暴起,削向扣住喉間的手臂。
胡言急忙撤手,而分神之際,慕紫軒身形一錯,五指點向胡言周身要穴,偷襲在前,夾擊在後,胡言的“妖言”尚不能駕馭,又剛用過邪眼,懸殊之下,一招便已被擒,軟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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