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人都感到一陣心悸,心跳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驟然加速,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他們立刻警惕地拔出腰間的刀,身體緊繃,全神貫注地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但當他們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來人的面容時,兩人不禁同時愣了愣,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倆趕緊将手中的刀收回刀鞘,四長老更是微微躬身行禮,語氣中帶着深深的敬意和關切道:“見過祝大人,您沒事吧。”
“呵呵。”祝灏的冷笑聲在夜空中回蕩,充滿了不滿的情緒。他的話語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指四長老:“如果我不藏起來,你們恐怕把我的頭蓋骨都給掀翻了吧。”
“得罪了!小老兒這就給您賠個不是!”四長老變得表情僵硬,滿臉盡是尴尬,他低頭躬身表示歉意。因為事情緊急,而且事關機密,在此之前他确實沒有給手下人詳細講解此次的任務,也就難免有人把槍口對準了馬車。
“罷了!”祝灏揮了揮手表示不用在意,他其實也是随口一說,并不想把雙方的關系搞得太僵。随後他重複剛才的問題道:“他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殺了劉士奇,不可能光憑欲加之罪就能給我定罪吧?”
四長老左右看了看,确定其他人都去了遠處,周圍沒有第四個人在場,這才湊近了說道:“據張中道身邊的人回報說,他買通了兩個雅州府的人出來作僞證,一口咬定是您派人放火燒死劉士奇的。”
“張中道的手段如此草率的嗎?”祝灏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原本他還以為是黃興他們行事不夠謹慎穩妥,暴露了蹤迹讓目擊證人偷偷看到了,現在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既然是找人冒充目擊證人,而沒有真憑實據來指控他們,那麼這種指控本身就非常脆弱,相當容易辯駁。他不信張中道真的就隻手遮天了,丁寶桢、包應仁可還在呢。因此,他懸起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許。
然而四長老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将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隻聽四長老接着說道:“不僅僅是這樣,他還派人買通了您麾下勇營的人出來認罪,說是他們也參與了其中。”
聽到四長老這話,祝灏撇了撇嘴,語氣不屑地道:“我勇營的人都在軍營中封閉式訓練,與外界徹底隔絕的,外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接觸……”
忽然,祝灏的話音戛然而止。确實,勇營現役的所有人都被限定在了軍營裡,沒有任何機會和外界暗通款曲。可他不是在回來之後的大會上開除過兩個人嗎,難道被買通的就是他們兩個?
“嘶”祝灏一想到張小權、葉苗兩人就感覺棘手。平時就有人曾經向他反映過,他們是那種自由散漫,不受約束的刺頭。但當時,他并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隻是簡單地認為他們的訓練成績還不錯,所以就忽略了他們的行為。現在回想起來,他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這簡直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埋了顆雷啊!
正如他剛才所想,如果光憑雅州城的幾個平民百姓來提供僞證,他還一點兒也不擔心。然而,當涉及到他手下的這兩個人時,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要是在他們兩人身上動手腳,那還真有可能被張中道一擊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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