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普通老百姓眼中看,學校食堂的夥食着實不差。每頓都能有三個菜,還有一碗飄着油花的蛋花湯,這可是好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對于弗裡克來說,這些食物就頗為簡陋了。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祝灏,弗裡克不禁問道:“祝先生,難道你們每天就吃這樣的食物,連一點兒肉類都沒有?”
祝灏緩緩放下筷子,說出一件弗裡克絕對想不到的秘事:“一年多以前,我都差一點兒餓死,弗裡克先生,你感受過那種餓到極點的滋味嗎?”
弗裡克瞪大了雙眼,目瞪口呆得難以置信,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位手握大權,還有諸多産業的中國官員,居然曾經差點兒被餓死。
祝灏目光灼灼地看着弗裡克,真誠地說道:“我國有四億人口,不可否認糧食問題亟待解決,但是一旦解決了饑餓,這個四億人口的龐大市場,将會多麼誘人?”
頓了頓,祝灏再次說道:“中國有着燦爛光輝的文明曆史,足以證明我中國人的勤勞和聰明才智。隻要善加利用,再次崛起于世界之巅不是難事。所以,卡耐基先生現在如果能做出正确的投資,将來就能收獲難以想象的巨大回報!以及,我們的友誼!”
“呼!”弗裡克重重喘了一口氣,心裡不停思考着祝灏描繪的前景。從上海到四川,一路上所見所聞都在相互印證着這番話裡的真實性。正如祝灏所說,中國人實在太多太多了,多到這個世界無法忽視的程度。而他們的曆史遠比希臘神話更為久遠,這樣一個國家如果真能發展起來……
弗裡克不得不承認,自己完全被祝灏說動了。沉吟了片刻,他說道:“祝先生,我會竭盡全力去說服卡耐基先生進行投資。但是,你能否先告訴我,你具體需要哪些方面的幫助?”
“煉鐵煉鋼、機械設備生産、化工設備、水力火力發電、油氣勘探技術等!”見弗裡克被說服,祝灏心中樂開了花,但面上依舊保持着鎮定,随即将早已想好的需求依次說了出來。
“嘶”聽到祝灏需要如此多大手筆的投資,弗裡克簡直驚呆了,他憑什麼這樣胸有成竹啊?
蹙眉想了想,弗裡克緩緩說道:“祝先生,如果按你所說這些,恐怕要投入上千萬美元。但你應該知道,在國際上,如果沒有值得抵押的物品,或者…授權,是不會有人提供這麼大一筆貸款的。”
“不,你錯了!”祝灏搖了搖頭,他明白弗裡克所說的“授權”是什麼,也就是諸如采礦權、關稅權一類的不平等條款。這他哪能同意,于是,他辯駁道:“我們不是投資,也不是貸款,是真正的商業合作!”
弗裡克搖搖頭,眉頭皺得更深了:“祝先生,我認為我們可以開誠布公談一談,而不是想着訛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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