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祉川内心歎氣,心情複雜。
因為他曾經的不在意,現在處處反襯着溫晏清的細心。
“我和馮漾漾沒有聯系了,也每天回家,準備了很多影碟,摔壞的那瓶面霜我也買到新的了。”顧祉川低低的說:“還養了一隻貓,小小的,很可愛。”
林甘棠怔愣了瞬間。
當初她讨厭他與馮漾漾接觸,甚至為此歇斯底裡;
她抱怨他總是工作,不關心她;
她一個人坐在冷清的客廳裡,生日禮物隻想要和他一起在家看一場電影;
那瓶香香的面霜被争吵時的他,摔得四分五裂。
她還想養一隻貓,顧祉川不在家時,她有個陪伴。
林甘棠以為自己忘了,但當他提起來時,那些漸漸淡褪的回憶又重新浮現,一幀幀出現在腦海。
林甘棠笑了笑:“你後悔了。”
“後悔。”顧祉川站在她面前,凝視着她,承認他弄丢了心愛的人。
“可是你後悔得有點晚了。”林甘棠望向他:“我等過你那麼多個日夜,怎麼不見你回過一次頭。”
林甘棠想走,顧祉川拉住她的手臂。
她看了他的手一眼,顧祉川意會了,立即松開:“我們從分開到現在,每次見面都不歡而散,我們之間可不可以平心靜氣地說一次話?一次也好。”
他的語氣帶着淡淡的請求。
“哪一次不是你冷言冷語?”林甘棠問:“不都是你先翻臉嗎?從一開始我就希望能好好談談,但到了現在,也沒必要了。”
顧祉川沉默良久:“抱歉。”
“不必再糾結過去了,我已經有了新的開始,你也不用和我展望什麼未來。”林甘棠将兩人的界限劃得十分清楚:“你曾經對不起我,但我不能對不起溫晏清。”
顧祉川緊緊抿起唇:“為什麼溫晏清可以,你不能像給他機會一樣,讓你和我重頭開始認識一次嗎?”
林甘棠扯笑,看向他的眼神清寒得像晨間凝結的雨露。
“因為溫晏清,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啊。”她說。
他傷了她的心,所以她走遠了,顧祉川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他不甘心地向前一步:“我可以像他一樣關心你、疼愛你,他做的我也能為你做到。我們在一起那些年,你對我的感情真的一點都沒有了嗎?”
風突作,吹在身上,林甘棠裸露在外的手臂激起了淺淺的雞皮,有點冷。
顧祉川停下話語,緘默地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你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他低低的嗓音裡帶着明顯的懇求,眼神專注。
林甘棠恍惚了下。
她從沒見過顧祉川低頭的模樣,那些時日裡她的順從,從未換來他一聲軟語。
千百般的讨好未能換來他停留的目光。
終于見到了,但心已經死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給過你機會。”林甘棠望向他:“也許我曾等了你一輩子呢?”
這一輩子,又憑什麼要她再回頭?
她取下身上的外套,遲來的溫暖,她已經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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