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漾漾充耳不聞,一遍遍固執地問顧祉川:“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就算你不要我,阮甯姐的這顆心你也不要了嗎?”
“它好痛啊。”
“我知道錯了。”
“我不打擾你了,也不打擾你身邊的人了,就像你遠遠看林甘棠一樣,我以後也隻遠遠地看着你?”
“我真的愛你,比她們所有人都要多。”
“顧大哥,你再看看我?”
她得到的,隻有顧祉川無比冷漠的眼神。
她似乎放棄了,終于不再哀求了,含淚自嘲地笑,然後緩緩地站起身,走出艙門,走向警察。
船内變得安靜,溫晏清見事情終了,輕輕攬着林甘棠提步,準備上岸。
顧祉川走在前面,周身萦繞着冰寒氣息,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沉默。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恐怕是今年最後的大晴天了吧。”走上甲闆,馮漾漾望着天,神情誠懇地對準備押送她的警察說:“以後進去監獄就不方便了,警察先生,我能不能最後跟他說幾句話?就兩句。”
警察看看神色冷漠的顧祉川,再見隊長點頭,便同意了她的懇求。
風卷起玫紅色的裙角,馮漾漾站在船邊,陽光照在她白如紙般的肌膚上,她瘦弱的身體迎着海風,黑直的長發不斷拂動。
單薄、蒼白。
顧祉川走到她跟前。
“讓我再抱一抱你吧。”馮漾漾用輕柔的聲音對顧祉川說:“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
說完,她仿佛怕會被拒絕般,立即伸出雙手抱住他,不讓他走。
她想靠在他的胸前,卻看到他厭惡的目光。
馮漾漾笑了。
忽然之間,她毫無征兆往後一倒,拼上了所有的力氣,帶着顧祉川倒向冰冷的海水中!
顧祉川伸手欲抓住點東西站穩,但抓了個空,兩人直直墜落。
揚起的巨大水花将兩人淹沒。
警察大驚:“快!救人!”
馮漾漾拖着顧祉川一起下水,死死捆縛住他的手腳讓兩人一同往水底沉。
她不會遊泳,她也不讓他自救——她想跟他一起死。
林甘棠被眼前驟變驚到了。
在場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想到,馮漾漾最後竟然會選擇拉着顧祉川一起死。
因為再沒有機會,所以兩人同死,将他永遠留在身邊?
還是得不到了,就将他毀滅?
場面一度忙碌起來,救生員和警方齊力救上二人。
顧祉川被嗆到了,因為救援動作迅速,他身強體壯咳了幾下倒無其他大礙。
馮漾漾半死不活吊着一口氣,被警方控制住。
“死倒便宜你了。”溫晏清将手機交給警方:“錄下了,謀殺,兩回。警察先生,這是受害者方提供的證據。”
警察嚴肅地接過:“溫先生,你是報警人,關于此案我們有些問題需要您配合回答一下,不知現在方不方便?”
“可以。”溫晏清回頭對尹甄說:“尹小姐,勞煩你照顧一下棠棠。”
尹甄點頭,溫晏清才走開。
馮漾漾也被帶走了。
林甘棠在原地等他回來時,感覺到一道無法忽視的目光。
她擡眼,撞上顧祉川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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