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着話,挽月已經帶着人将珍寶齋老闆送來的古董搬進來了,足足有一車,花了三十萬兩,但也隻夠裝飾一個院子的。
“小姐,您看怎麼擺?”
瑪瑙翡翠等,應有盡有。
舒雲瀾拿起其中一件,旁邊的星兒也将東西拿起來一一打量,卻發現了不對。
星兒道:“這些古玩……夫人,有假的。”
舒雲瀾淺笑,“這些古玩你覺得幾分真幾分假呢?”
“三分真,七分假。”
“不錯。”舒雲瀾道,“若全是真的,一百萬兩不止,三十萬兩絕對不夠。但若是三分真七分假,本錢最多隻需要十五萬兩,他能賺一半。這便是京城世家的門道,珍寶齋的老闆清楚這點。”
挽月詫異,“小姐,您怎麼知道這些?”
舒雲瀾笑着道:“活得久,自然會知道得多一些。”
挽月和星兒對視一眼,小姐同她們年紀差不多,說這話根本就是打趣她們,不過誰叫她們沒有小姐見多識廣呢。
“這珍寶齋老闆居然敢賣假的給我們,就憑這點,我們就可以告官!讓官府的人抓他!”
舒雲瀾搖頭道:“對付這種人,官府的路子他是最不怕的。”
“那用什麼路子?”
“在商言商。”
星兒道:“要我們怎麼做?”
舒雲瀾道:“你們把這一車古玩收起來,再去珍寶齋催,就說這兩日,我們有多少買多少,務必把他有的全給買來。我估計,再來兩車,他也就該空了。”
“九十萬兩,那珍寶齋老闆不得賺瘋了!”
“當然要壓價,價格壓得越低越好,現場交銀。”舒雲瀾吩咐星兒,“最多五十五萬兩,多的不能給。”
星兒已經有些明白舒雲瀾的打算了,“好,我這就去催。”
珍寶齋老闆一聽舒雲瀾居然還要,而且是現銀交易,當即就把倉庫所有有的都給掏出來。雖然被殺價殺得面目鐵青,但看着五十五萬兩銀子銀票到手,别提多興奮。
這是開張買賣以來,最好的一次生意,這次他在岷王面前,算是可以擡起頭了。
正當老闆高興的時候,忽然店内走進來一個人。
“還有嗎?”
“還要?”珍寶齋老闆想不到,舒雲瀾居然還要,而且親自上門,可見緊急程度。
眼下舒雲瀾成了他第一财主,他自然也顧不上怕了。
舒雲瀾道:“之前也隻夠裝一半,現在還缺半個院子。你是知道的,縣主宴在即,本縣主總不能空着吧?”
老闆是最知道這些人虛僞的做派的,不管有錢沒錢,場面一定要漂亮。
“可,可小店有的,都已經賣給縣主了。”
“價錢好商量,這次可以翻倍。”舒雲瀾以縣主的姿态面對珍寶齋老闆,“你知道的,我不缺銀子,缺的是東西。在縣主宴之前,東西必須得擺齊了,我不想失了顔面。”
珍寶齋老闆自然也打聽了消息,知道舒雲瀾這是第一次宴會,所以務必要搞得風光。
珍寶齋老闆當即道:“我再想想辦法,盡量保證到貨。”
“價格好說。”
“一定。”
舒雲瀾滿意離開。
當天晚上,珍寶齋老闆得知一個消息,有商人從外地運了三車古玩進京售賣,而且貨“有保證”。作為這一行的老行家,老闆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如果能将這三車古玩都買下的話,那轉眼還能多賺近百萬兩。
不過,也太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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