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三子腦中一個激靈,費勁地看清楚眼前的公子模樣,“哦,就是當軍需文書,每天就是……”
忽然認出對方的身份,舒三子酒一時醒了大半,這人的畫像他清楚地記在腦子裡,是跟左寶山和孫得望有關的人,嘴巴随即跟上腦子——
“就是看孫将軍需要什麼就寫什麼,沒意思得很,我就想,趁這個機會升官發财,沒别的……”
“不對吧。你可是舒家的人,還需要做這種事嗎?”
“什麼舒家的人,我們舒家跟舒雲瀾根本就沒什麼關系,你們都知道什麼,舒雲瀾把我們都害苦了。”
“不對吧,今天這縣主宴,不還是請你了嗎?”
“什麼她請的,是連大爺請的!為此連大爺還跟舒雲瀾大鬧了一通,舒雲瀾甚至要跟連大爺斷絕關系!”
“什麼,真的假的?”
舒三子一副氣憤的樣子,“當然是真的,不然今天舒家怎麼會隻有我來。”
“說起來也是,今天好歹是舒家的大好日子。怪不得剛才連大爺帶姨娘回來,還要看舒雲瀾的臉色,這舒雲瀾果真是心狠手辣,怪不得人家說女人難養。”
“我跟你們說……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女人!”前面的話都是假的,但這句話是真的,舒三子有感而發。
大家看舒三子醉了,自然更信他的話。派來試探的人心裡也有數了,畢竟連鴻祯是他們的人,這舒三子看來是不可能跟舒雲瀾聞君衍一條心了,那就好辦。
一場縣主宴,在外人看來尊貴無比,但是其中的洶湧隻有各人自知。
一直到後半夜,宴會才結束,還是近京營和缇捷廠的人紛紛護送回去的,排場規格别說多高。
連鴻祯帶着蔣氏回将軍府,舒雲瀾則直接在縣主府住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等人都散了後,舒雲瀾将左夫人和孫夫人給她的镯子拿出來仔細看了看,卻并未看出什麼花樣來,除了其中“海林”的字樣,但這是代表金字的出處,也沒什麼特别的。
“挽月,星兒,你們都歇下吧,不必伺候了。”
“是。”
挽月和星兒退下,隻留舒雲瀾獨自在院子裡。房中的門大開,寒風瑟瑟,但舒雲瀾卻并未在意,隻是披了披風獨坐。沒多久,一道身影走過來,帶着解酒茶和糕點。
舒雲瀾聽聲音便知道來的是誰,将黃金手镯放到桌上,“你看看。”
聞君衍遞了解酒茶給舒雲瀾,看她疲憊地喝下,他低頭看桌子,“又是海林。”
“海林怎麼了?”
聞君衍道:“海林是産黃金的地方之一,但據我所知産出一直很少,而且品相不佳,所以并未登記造冊。可自官員府中搜出的贓物裡,卻看到不少這地方的金器。最奇怪的是,最近卻又看不見了。”
舒雲瀾眉目微挑,“這有什麼奇怪的。既然産出少,自然要集中一批制作好了再送進京,給達官貴人更不奇怪了。”
聞君衍點頭,“是有這個可能,但看左夫人和孫夫人的出手,似乎并不稀罕。”
舒雲瀾微怔,道:“她們确實說過,要金子不難。你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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