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過誇她“賢良淑德”、“識大體”的場面話不提,一手漂亮的字,倒是将想娶的決心展露無疑。
舒雲瀾平靜地将奏呈放下,看着聞君衍,“聞都督真的想娶我?”
聞君衍嘴角微彎,“假的。”
“……”
聞君衍終于看到她神情有了變化,心情不錯道:“是又如何?”
舒雲瀾道:“如今岷王被抓,失勢在即,朝中隻有太子可繼承大統,七皇子這時候憑空出現,任誰都會認為,皇上有意扶他做東宮正主。”
“縣主一向聰慧。”聞君衍并未否認。
舒雲瀾直視着聞君衍,“不管外人怎麼想,最起碼我知道,七皇子不會像屈居人之下,對嗎?”
聞君衍嘴角微微彎起,眸中卻泛着冷色,“你一直很了解我。”正是因為了解所以能一次次将他推到絕望的邊緣。
舒雲瀾面上露出些許嘲諷之色,道:“那七皇子應該知道,娶我這麼一個和離過的女人為妃,是無法榮登大統的。”
舒雲瀾敢來,正是因為想清楚了這點,“我知道七皇子對我有怨,我會盡力補償,但若是為此兩敗俱傷,恐怕不合适。”
兩敗俱傷?
她居然用兩敗俱傷這個詞。
饒是早知道她對自己無真心實意,還是在此被刺痛。
聞君衍笑容收起,“我沒有納妾的習慣。”
“什麼?”舒雲瀾皺眉。
“我隻會有一個正妃。”聞君衍淡淡道,“此事我已經跟皇上明言過。”
舒雲瀾不解他究竟何意,“若是如此,七皇子更應該娶配得上的女人。”
聞君衍看着她,一時沒有說話,他想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心,真想挖出她的心看看。
聞君衍冷冷道:“舒雲瀾,嫁給我便是你能做的唯一補償,其它的我還看不上。我即将貴為七皇子,誰都知道唯有我能跟太子有一争,因為我對太子知根知底,且手中握有三法司和舒家軍。法和兵接在我手中,比起太子,假以時日,朝中人自然知道該支持誰。”
舒雲瀾眉頭緊緊皺起,心中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聞君衍冷冷譏諷地看她,“可是在我未站穩之前,娶一個絕不堪天下表率的女人,是再好不過的擋箭牌。”
舒雲瀾目光頓時射出銳利光芒,“你是想利用我,暫時幫你穩住局面?”
“不然你以為呢?”
舒雲瀾看着神情帶着厭惡的聞君衍,心中刺痛,明明來之前都已經做好準備,卻還是被傷到,這大概就是人的感情,無論多麼理智,都會不受控制。
舒雲瀾側身道:“是不是我嫁給你,你就願意将舒家軍的軍權還給大哥和二哥?”
聞君衍負手道:“我需要有人替我帶兵。”他固然可以拆了舒家軍以達到控制的目的,但相應的那樣戰鬥力也會下降,最好還是舒彥璋和舒鎏英來帶。
舒雲瀾明白了他的謀劃,“好,我可以嫁給你。但我會跟大哥和二哥說,是我自願嫁給你的,之前我們隻是假意吵架,所以還請聞都督配合我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演好戲。這點,聞都督能做到吧?”
聞君衍嘲諷看她,“可以。”
舒雲瀾從來都是果決的人,她攤開一張白紙,拿起筆墨,問:“既然是利用,總會有期限。不知七皇子需要多久?”
他們立契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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