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九已經聽不進他人的勸,論外表和學曆,他似乎都處于弱勢方,見楊過不說話,反而因自卑而急躁起來。
他拍桌站起,大吼一聲:“你爹那天摔溝裡還是老子背回來的”!說完,他有些緊張地喘息了幾聲,事實上,他說話的話語也因緊張而帶着些顫抖。
在争吵的話術中,這本該是壓箱底的籌碼,但因為自卑和急躁,慶久直接就推了出來,他急切的想壓楊過一頭。
顯然,他不是一個好的賭徒,并不能管理好自己的籌碼,這就跟鬥地主開局就甩王炸的感覺一樣,或許這就是慶九在牌桌上一直輸的原因。
然而,聽完這話,楊過怒氣消散,明顯楞了一下,不等他問,慶九自己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語變得更加顫抖。
“今年今年初你爹從山村後那個“利其坡”摔下來,路都走不動了,還是我遇着,給背回來的!要不是我哼。”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慶九才能在這蹭飯。
“你閉嘴。”李樹根站起來呵斥慶九。
楊過沒有在意他的挑釁,他并不知道這件事,疑惑地看向父親。
楊山明尴尬一笑。“主要是怕讓你擔心,影響你學習,才沒跟你說,不用多想,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他不知道是,楊過在學校,也是混日子打遊戲而已。
慶九這次梭哈的技術顯得很拙劣,但他還是賭赢了,楊過聽完這話,怒火便消了去,取之而代是,是滿滿的愧疚和悔恨。
楊過有些難過地低下頭。
慶九一時間不知說什麼,他沒想到楊過這麼快就服軟了,目的雖然達到了,卻也沒什麼舒服的感覺。
反而讓飯桌上的氣氛沉到了極點。
這次楊過很快就緩了過來,反常地招呼着大家吃菜。
楊山明和李叔根也起身圓場,衆人迎合皆站起,舉杯碰撞以消過節。
“對對對,大過節的,别說那麼多,來大家一起喝一個。”
在這個過程中,楊過随着望去,在滿桌的菜中,找出了早上的大公雞、雞蛋,也找出了下午挖的那些野菜,唯獨沒有粽子。
放下杯子後,他主動找話,也打算轉移現在的話題。
“哎?粽子呢,怎麼沒有粽子?今年端午節都不吃粽子了嗎?”
聽聞在零下四十度的環境中,人體馬上就會陷入僵硬,無法動彈。
或許是周圍忽然達到了這個溫度,肉眼可見的,是楊過話說出後,統一停頓的衆人。
明明前一刻還是熱鬧的飯桌場景,大家舉杯共飲,還抽着煙的,也是先把煙取下,急忙吐出煙霧後迎上酒杯。
有的帶着些局促,放下筷子将嘴裡的食物迅速咽下,也是為了趕上大家舉杯的節奏。
而此刻,他們卻是都停住了,紋絲不動,像是斷電的器械突然定住,可這并不是畫面都停住了,仔細一看,有人手中的香煙還在散發出煙霧,桌上的飯菜也還冒着熱氣。
這說明世界沒有靜止,而是這些人僵住了。
接着,他們全都扭頭看向楊過,前一刻的笑容消失了,取之而代的,是死寂的平靜。
有些還保持着飲酒的姿态,有些剛放下酒杯,此刻,眼眸都整齊盯着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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