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哪兒來的教士?”
霍恩一個噴嚏打斷了漁夫前言不搭後語的叙述,他眉間浮起了一抹迷茫的弧線。
今天他的腦子轉得格外慢。
可還沒等他理清漁夫的話語,便聽到近前傳來一聲暴喝。
“動手!”
沒等霍恩反應過來,還在喋喋不休的漁夫臉邊突然伸出了一隻粗大的手掌,重重拍在了漁夫的臉邊。
霍恩甚至能看到漁夫臉頰皮肉疊起的漣漪。
那漁夫被拍得耳鼻都噴出了鮮血,整個人向一側旋轉,倒栽蔥地摔倒在地。
嘎吱一聲,脊椎的白骨便透過皮膚刺穿出來。
霍恩張大嘴想要大叫,便見一個碩大的拳頭在瞬息間塞滿了他的視野。
眼前一黑。
當他從頭暈目眩中清醒時,眼前能見到的便是暗灰色的天空。
兩名背着鈎矛的黑衣男子反擰住他的雙手,霍恩被拖着,雙腳腳後跟在草地上劃出一道v型泥浪。
“我是來巡查的,你們要幹什麼?”
霍恩試圖使用呼吸法,可死活進不去狀态。
他拼命掙紮,兩腳在地上直踹,将泥巴踢得四處飛濺,可依舊掙脫不開守夜衛兵的束縛。
兩名守夜衛兵常常與強盜暴民打交道,自然是身手不凡,壓制霍恩不成問題。
軀體在掙紮,霍恩心中卻沒有忘記思考局勢。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從眼前可見的人來看,一共兩名守夜衛兵,一高一矮,拽住他的胳膊,一名披甲的軍士在旁護衛。
巴奈特的事情暴露了?
不應該啊,自己都把他的臉砍爛,扔入洪水了,以時間來推算,他現在應該在翡翠海的某個海底才對啊。
難不成是被人撈上來了?
不至于那麼倒黴吧,就算被撈起來了,以彌賽拉教會疊床架屋的結構,從消息傳達到決定派出到正式派出人手再到到達事發地點,那應該都是一個月以後了。
以教會效率來算,一個月後到,都算是閃電般到來了。
抛開這些不談,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就是領頭人,并實行了教科書級别的外科手術式精準突襲。
教會那邊有命燈或預言一類的物品?
有魔法的世界真是太讨厭了!
就在霍恩絕望之際,在弓弦的破空聲中,一支長箭劃破天際。
長箭像是一道黑線,鑽入了高個守夜衛兵的手臂,洞穿而過。
“呀噫嘻吧!”
那守夜衛兵慘嚎了一聲意義不明的方言土語,整個人的身體都痛得蜷縮起來。
守夜衛兵作為輕甲無甲步兵,是最怕标槍與弓箭這一類武器的。
感覺到右臂一松,霍恩迅速抽出手臂,回身一腳,重重踢在了另一名矮個守夜衛兵的胯下。
腳趾傳來幼時踩破塑料氣泡紙的觸感。
那矮個守夜衛兵臉上的五官馬上朝着中心緊縮,一行清淚順着皺紋緩緩滑落。
見霍恩想逃,一旁的披甲軍士馬上抽出長劍沖了過來。
霍恩身後是守夜衛兵,一側是洪水,一側是趕來的披甲軍士,而孩兒軍們一時半會還到不了這裡。
走投無路,隻能向前了。
“老東西,哪裡跑!”
霍恩大吼一聲,撲向了僧侶。
隻可惜捂着胯倒地的矮個衛兵意志十分堅定,在關鍵時刻伸出手,猛地拽住了霍恩的腳踝。
這要是讓這秘黨撲過去,打傷了僧侶老爺還了得?
霍恩被拽住了腳踝,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倒。
剛好披甲軍士長劍揮舞,霍恩後腦勺甚至被削掉了幾根頭發。
“抓活的!”被吓得一激靈的鐵牙僧侶大聲指揮道。
披甲軍士趁機彎腰,從後面鎖住了霍恩的脖子。
鐵般肌肉橫在脖頸間,霍恩跪在地上,鼻涕被勒得都要流下來了。
“我,我不能呼吸了……”
“别,不要弄死他!”
看着霍恩一副要被勒死的樣子,鐵牙僧侶馬上跳出來制止道。
眼見霍恩一副阿黑顔的樣子,披甲軍士便松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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