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貞德堡待了一周的時間,把這邊的事務都安排好,霍恩帶着軍官們便準備返回貞德堡。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去找了希洛芙告别。
機械宮的山牆下,躲在大門後,希洛芙安靜地聽完了霍恩離去的決定。
盡管希洛芙什麼話都沒說,可霍恩還是能從她拖地的尾巴上,看出她的失落。
“你在這有很多朋友了。”霍恩蹲下來牽着希洛芙的手,“有朝一日你一定能自己出去的。”
擡起頭,希洛芙望着霍恩的臉,向前轉動輪椅。
霍恩不明所以地後退了幾步。
将輪椅停在門前,希洛芙朝着霍恩張開懷抱,伸出了雙手。
霍恩一愣,還是大大方方走了過去,給了希洛芙一個重重的擁抱。
但他沒看到的是,希洛芙的尾巴和耳朵都猛地立正了,向來少有變化的眼睛都不自覺睜大了。
松開希洛芙,霍恩感覺到了她的驚愕:“你剛剛不是想要擁抱嗎?”
“我隻是想要向你展示一下我能把手伸出門外了。”希洛芙的人耳漸漸爬上了紅色,獸耳則軟綿綿地耷拉下來。
“那你希望我抱你嗎?”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你抱我。”希洛芙嘴硬地扭過了腦袋。
“好了,我知道了,再想抱抱也得等下次了。”霍恩見孩兒軍把馬牽了過來,拍了兩下希洛芙的手背,“再見了。”
“再見。”希洛芙勉強恢複了先前的優雅姿态,淑女地朝霍恩揮動着手臂。
她倚靠在門邊,看着霍恩騎馬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内。
低頭看着被門闆壓出的痕迹,希洛芙再一次把手從門内伸了出去。
她能夠精準地判斷,從生理的角度,她的手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但十年多前,她雙腿被阿媽砍去的痛感和恐懼,又一次順着指尖流淌進來。
身體微微顫抖,希洛芙仍舊把手伸出門外。
“呼——”吐出了一大口氣,希洛芙堅持了五分鐘後,觸電般收回了手。
她扭頭看向身後的時鐘,仿佛在喃喃自語:“比昨天多堅持了一分鐘……”
…………
由于研究出了龍骨笛,霍恩從野蛛林返回貞德堡的路程異常順利。
野蛛林内的各個兵站哨所都安排了吹奏龍骨笛的人。
這次霍恩他們是騎馬前行,速度比之前要快上不少,一天半的時間便到達了馬約鎮。
在馬約鎮換了馬,霍恩沒有停留再次起行。
等走到灰爐鎮的時候,霍恩卻停下了腳步。
帶着護衛們下馬,霍恩和本地行會的會首打過了招呼,便直接朝着鎮子西側鐵匠鋪的裡間走去。
灰爐鎮以金屬加工業為生,存在着大量的工匠,其中最大的就是鐵匠行業。
站在大鐵匠鋪的門口,霍恩探頭朝裡張望。
各式各樣的工具整齊地挂在牆上,有錘子、鉗子、錾子等,弧形的開口閃着金屬的光澤。
藥缸旁邊,幾名鐵匠學徒汗流浃背,拉着巨大的風箱鼓動爐火,使熾熱的泥煤跳動着旺盛的火光。
火焰中,藥缸裡冒出咕噜咕噜的泡沫,藥水中的鐵錠漸漸泛起了瑩白色的光斑。
當光斑均勻地覆蓋了鐵料表面的時候,鐵匠師傅就将其從藥缸中提起。
鐵砧上,泛着瑩白光芒的鐵錠被反複錘打,熒光四濺。
這些被錘打成鐵片的鐵錠最終都會彙總到一根鋼芯上,在不間斷的錘煉中,逐漸變成鐵管的模樣。
與霍恩秋暮島工藝不同,這裡的鐵匠們沒有電焊,自然無法使用螺旋卷铳管工藝的能力。
不過作為老工匠的他們,還是有妙招。
他們采用的工藝是在一根鋼芯上面,将軟化的薄鐵裹在鋼芯上,形成一根鐵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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