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愛上了,哪裡還有驕傲,不卑微已經是拼盡全力了。
司墨離歎了口氣:“我也曾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永遠,永遠不要再幹涉你的生活,插足你的人生,當好一個旁觀者就好了。因為有我在的時候,你的生活并沒有多幸福。你經曆的風雨挫折,都是我帶來的。”
“所以我就在想,我離你遠遠的,你就能夠過得平安順遂。總是給你帶來各種麻煩和不幸的我,不配站在你的身邊。我也将話跟你說的很清楚很直白,但是你依然……依然來靠近這樣的我。”
“念禾,”司墨離的眼眶布滿了紅血絲,“你不害怕嗎?你不想退縮嗎?這樣的我,你怎麼還留戀,你不怕以後會發生更大更多的困難嗎?你總是為了我而犯傻,我心疼你的同時,也厭惡我自己啊……”
宋念禾悶聲悶氣的回答:“怕,怎麼會不怕。車禍的時候,看見你渾身是血,我都在想,你要是死了,我要為你守一輩子寡。你失憶的時候,我更怕,怕我們經曆過的種種,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仿佛沒有存在過。沈伊悅綁架小亦的時候,我也怕,小亦是我的命根子……”
司墨離顫聲問道:“這麼怕,就該離我越遠越好。”
“可是我最怕的,是我們沒有在一起。”宋念禾緩緩的擡起頭,“司墨離,我怕很多東西,我很膽小的,但你為什麼不能明白,我最最最最怕的東西呢。”
那些坎坷,她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是膽戰心驚的。
可她又是慶幸的,因為無論發生過多少事,她和司墨離還能夠在一起。
結果,他們之間沒有敗給時間,沒有敗給困難,卻敗給了自己的内心。
這多麼可惜啊……
怎麼就不能再勇敢一點,再努力一點呢。
比起未知的未來,宋念禾更希望當下能夠緊緊的抱住彼此。
她看着他:“司墨離,你最怕什麼?是怕我受傷,怕我掉眼淚,還是怕我愛上别的男人?”
“我……”
他遲疑着,吞吞吐吐。
“最怕的東西,難道不是能夠脫口而出嗎?還需要思考嗎?”宋念禾問道,“你都不敢直視自己的内心嗎?你告訴我,司墨離,你最害怕的是什麼?”
這一次,輪到司墨離移開了目光。
宋念禾也不給他機會了。
她捧着他的臉,湊近他,一字一句:“你說,你回答我。你内心深處的最真實答案,你告訴我。”
兩個人的鼻尖碰到了,感覺到了對方的肌膚,還有溫度。
“念禾,我……”
“嗯?司墨離,你是一個如此膽小的人,比我還膽小嗎?你算什麼男人,我問你,你怕什麼?怕失去我,怕我嫁給别的男人,是不是?”
宋念禾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司墨離的眼神閃躲,之後,他看着她,不再遲疑。
“念禾,我最害怕的事情,和你最害怕的事情,是一樣的。”
“是我們沒有在一起。”宋念禾回答,“對嗎?”
司墨離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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