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的動靜,帝秋急忙回過頭來叫了一聲哥哥,看到烏酒的手,“你的手還好嗎?”
“小傷。”
“騙人!”帝秋轉過身去,頭放在膝蓋上,回憶起那幕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都看見了,肯定很痛的。”
“你看見了?”
“我擔心你,就用魔法看了,發現你……”帝秋說不下去了,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烏酒站在她身後,手指并攏輕柔地揉着她的頭,等她哭了一小會兒,他才安撫道:“不哭了,說點開心的事,我的傷口就不疼了。”
“真的嗎?那我不哭了。”帝秋揉着不能流淚的寶石眼睛,輕輕碰了一下白色繃帶,緩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其實我打算和勒斯叔叔要一些可以隔絕痛感的藥水,但是他不給我,說真正的勇士無懼死亡,可以忍受一切的傷痛。”
“他說得對。而且有一點很重要,能感覺到疼痛就能了解傷口的恢複狀态。想一想,要是感覺不到痛了,傷口流血了都不知道,是不是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帝秋摸着下巴點點頭:“哥哥你說得有道理,那我給你吹吹。”布娃娃傾身靠近烏酒的右手手臂,很溫柔地吹着氣。
可能是繃帶不透氣,或者娃娃不能呼吸,烏酒沒感受到一絲氣流。但對上帝秋的眼睛,他彎着嘴角:“好像是好了一點。”
“是吧?我看過一個小孩子的媽媽這樣做,然後那個小孩子就好了。”帝秋得意地說出自己學到的方法,指着不遠處的椅子問,“哥哥,你還能搬動椅子嗎?這個窗台不高,你坐着才到你胸前,搬椅子過來坐,我們一起看夕陽。”
烏酒輕松地把椅子提過來,然後把那個小秋千也拿過來了。他左手支着頭看着漸漸西沉的太陽,帝秋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開始分享開心的事。
“哥哥,我帶去的燈籠得了好多人的喜歡。因為我帶去了好多燈籠,大家都争哪個最好,然後老師們就決定,在課外活動的時候舉辦燈籠展覽。”
“萬方界的四所學校都參加了,用了三天的時間準備,其他三所學校也做了好多燈籠。那就是燈籠的海洋,但是我的燈籠下面,那個投票的箱子裡花都放不下了。”
為了增加浪漫,投票用的是鮮花。這些鮮花本來是要拿來給學生提煉花露的,管理花材的老師覺得這種展覽投票也要有趣味才好,就提供了許多鮮花當做票。
“票就是花嗎?燈籠這麼多,你得的票還這麼多啊?”
“是呀,整個萬方界的人都可以投票,所以我才能得到那麼多花。”
“你用的是哪個燈籠?”
“我拿了後來做的那個大一點的宮燈,上面的畫是我和堂燕哥哥合作完成的。”帝秋用腳停住秋千,掰着手指頭數,“對了,堂燕哥哥畫的關于哥哥姐姐們的那部分,很多人都喜歡的,吳道子、張擇端、達芬奇……”
烏酒聽她練了一長串的人名,不由得挑了下眉梢:“你說的這些人很厲害?”
帝秋驕傲地挺着胸膛,很是自豪:“他們都是有名的畫家,名垂青史。說起來,堂燕哥哥為什麼不當畫家呢?一定可以流芳百世的。”
“在他們家,堂燕資質是最出色的,是這兩代人裡唯一的決策者。他母親就是畫家,年少成名,整個恒光星系都知道她,如果沒有意外,大概率會名留青史的。”
烏酒簡單說了下謝堂燕家的情況,道出最現實的話:“世界可以少一名畫家,但是他們家不能失去一個決策者。”
帝秋有些不贊同:“可是,畫畫和當兵不沖突呀,要是堂燕哥哥願意,他總能留下一些畫的。他可以是優秀的士兵,也能成為一名畫家,隻是著作少了一點。”
“你說得對,身份總是多重的。我和他說說,得空了有靈感時就畫一點。”
“嗯嗯,你記得提醒他。那些叔叔阿姨說,堂燕哥哥的厲害之處在于畫出了時光的痕迹,是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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