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端王鄭永哲在劉盛夫婦的引領下走進來,衆人紛紛見禮。端王讓大家不必多禮,說他也是來給劉老夫人祝壽的,讓大家客随主便。便徑直走到劉老夫人面前,向她拱手行晚輩禮,祝她福壽延綿,身康體健。劉老夫人也不認得來的都是誰,隻是笑呵呵的說:好好好,坐坐坐。劉盛一直跟在一旁,端王向母親行禮,他趕緊把腰彎的更深。
端王沒有立刻去坐下,而是從懷裡拿出一封信,說:“劉老夫人,知道今天是你的壽誕,我這裡有一份特别的賀禮,想來你一定會喜歡。”端王沒讓大家久等,繼續大聲說:“聽聞老夫人特别疼愛孫子,可是令孫劉世亨因戰亂被滞留南疆,我通過一些關系,帶來了令孫的親筆書信,送來他對你的祝賀。”
劉盛不禁直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後腦子裡轟的一片空白。劉老夫人仍然是開心的看着對她說話的人:“好好好,快去坐下,馬上開席了,吃好喝好啊!”端王把信放到劉盛的手裡,施施然走到留給自己的位置,和附近的官員熟稔的聊起家長裡短。
下面的賓客,杯籌交錯中,交頭接耳:“沒想到就是來參加個壽宴,竟然卷入黨派之争,我們這回去了,長兩張嘴也說不清啊!”
“想不通劉大人為什麼會做出如此選擇,在我看來,一心聽從皇上的指示做事才是正道。”
“可能是看皇上年紀大了吧,你沒注意,這個月皇上已經讓太子監國好幾次了嗎?二皇子再不行動,就真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噓,慎言。吃菜,你嘗嘗,這魚湯,味道不錯啊,鮮得很呢!”
“哦,我嘗嘗。”
“……”
端王随便動了下筷子,喝了杯酒,就帶人離開劉府。其他賓客各自心懷鬼胎,假顔歡笑,互相打聽着消息,這場熱鬧的壽宴直到晚上宵禁前才徹底落下帷幕。
劉盛坐在書房,把端王帶來的書信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劉夫人也是如此,她顫抖着雙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對丈夫說:“夫君,這是世亨的筆迹,我兒在外面受苦了,都吃不好飯。這傻孩子,為什麼不回來啊?他的這些朋友認識端王,能送信回來,把他送回來也沒問題的吧?要不你明天去找端王,請他幫忙把世亨帶回來?”
劉盛罵道:“無知婦人,這哪裡是朋友,這分明是架在我們劉家脖子上的刀。他們是告訴我,世亨在他們手上,我們要是不聽他們的,世亨就會有危險。”
“啊?他要我們做什麼,答應他們不就是了,反正不能傷了我兒。等世亨回來,在找人把他們統統捉起來,關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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