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我耳邊似乎傳來了手機鈴聲,我睜不開眼睛,扭動了一下身子。不過也就是一會兒,手機就不再響了,然後,感覺有東西搭在了我的身上,帶着點不熟悉地混合了煙草的味道。
“哎嘶”倒吸口氣,手臂抽筋了,我的胳膊被另外一個手拉了過去,順時針地幫我揉着。意識一下子就回籠了,看向正在低頭認真按揉的人,不好意思地想要伸回來,“不用了揉了,一會兒就好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說“怎麼不叫醒我。”
哈?他見我不說話,擡起星眸看着我,以前他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睛深邃,眼尾略彎上翹,看人感覺帶電一樣。什麼時候他的眼神變了,似乎比以前清冷了,但還是令人迷離深陷。
“不該帶你去同學會的。”似自責地低低輕訴。
“我昨晚沒有睡好。”
“為什麼?……因為我?”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止,眼神一直追随着我。
“我有點不認識你了。”我低頭思索
“那給個機會,重新認識一下,可好?”深情似要從眼底溢出般。
“我不是這個意思,楊文濱”我一用力将手臂從他手裡掙脫開。
“還喜歡我嗎?”聽到這個問題,我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慌亂中,果然,他果然知道我喜歡他。
“你怎麼發現的?”摸着心口,似撫平内心躁動不安地心一般,手要死死的按下去,才能不讓它跳出來,冷汗已打濕掌心,這幾個字被我說得含混不清,眼睛被霧氣快速包圍。
“眼睛,會說話的眼睛。”他說這話時,手也伸了過來,但在距離我不足10公分的位置又停下了,随後又放下手,似想起什麼接着說
“還記得高一開學後不久,學校籃球賽嗎?”
籃球賽?我記得那次他哭了。記憶像打開了一扇門一樣,把我帶回了那個時候。
高一國慶節後,學校為期一個月的體育節開始了。共有四大項比賽安排,乒乓球、羽毛球、籃球、拔河比賽。前面兩項比賽,不管是單人賽還是團體賽,我們班級的成績都算尚可,唯獨在籃球比賽,我們班級不管男生隊還是女生隊,高歌猛進,全部進入了最後争奪冠軍的決賽。
男生隊比賽是在星期五下午體育課,女生們偷偷地從早上就開始忙活各種應援手幅。整個上午大家都心浮氣躁,中午休息的空當,大家都在想着應援口号,什麼五班五班,橫掃一班,冠軍在望,其它無關。
我也非常期待比賽,因為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用害怕别人發現。下午第三節課,音樂課,班級裡同學們的躁動達到峰值,準備上場的男同學們開始在座位上換鞋,脫外套,幹什麼的都有了。老師見狀不再講新課,就說了句自習吧。班級響起了一陣歡呼聲。反正性格使然我始終保持沉默,打開了數學必修一,沒看兩分鐘,楊文濱的頭就湊過來“唉!同桌,你給我準備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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