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将手裡過期的面包丢進垃圾桶,但他的牙齒還是不由自主地咀嚼着。
濃郁的奶香味在口中蔓延開來,配合着一種奇異的果香,甜而不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味蕾也在為其顫動。
“嘔——”女同事再也看不下去,倉皇離去。
自己是生病了嗎?
高老師努力思考着這個問題,而等他再回過神來,手裡的面包已經被他吃完了。
他給學校請了幾天假,可能是校領導聽說了他的事,答應得非常爽快。
這幾天裡,他又去了好幾次醫院,身體和心理上通通檢查了一遍,然後在家裡安心地等待着結果。
他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醫生一定會解決他的問題。
或許是太累了,高老師回到家後倒頭就睡,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道亮光給驚醒的。
面前是一個穿着保安服的男人,似乎是他們小區的物業,對方的表情複雜中夾着惡心。
高老師很是迷茫,但物業會出現在他家,隻有兩個可能,要麼他家着火了,要麼家裡漏水被投訴了。
“那個,能不能等我換個衣服?”他打了個寒顫,剛想起身,卻現自己不在家裡,而是在垃圾桶旁邊。
物業捂着口鼻,憐憫地問道:“高老師,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有問題,大家可以幫你解決啊。”
高老師所住的這一片都是教職工小區,物業對他們都很熟悉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最近睡眠質量不太好,可能是夢遊了。”高老師難為情地說道。
物業向後退了一步,問道:“高老師,你現在可以自己回家吧?我、我就不送你了啊!”
“可以,當然可以。”高老師也不願意為難他,大半夜的,自己走回去便是了。
隻是,對方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是見到了妖魔鬼怪一樣。
等高老師回到家,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才明白物業為什麼那麼害怕他。
他的臉上糊着一大坨髒東西,如同用剩飯剩菜的湯汁洗了臉,連帶着睡衣上都沾滿了垃圾。
看來,他剛才并不是湊巧來到了垃圾桶旁。
高老師難以想象自己都幹了什麼,像隻野獸般翻着垃圾,以至于滿身都是污漬,他還有了一個更恐怖的想法……
聽了矮個子老師的描述,楚遙默默記下了高老師的特征。
這倒不像是尋常的撞邪或者鬼上身了,鬼就算想折騰人,也不會改變高老師對垃圾的感知。
就像古代對囚犯施刑,總不能先給囚犯喂點麻醉藥,讓他感覺不到疼痛吧?
而且,高老師在學校裡是知名的老好人,有什麼麻煩的工作,一般都是他自告奮勇去做。
以楚遙對他的了解,他不像是會主動招惹到鬼的人。
“今天呢,高老師怎麼沒來上課?”楚遙問道。
老師惆怅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高老師請的假就到昨天,他今天本來該正常上課了。本來是打算等周末再找你的,但這人電話也打不通,我就怕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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