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幹惠保真是口惠而實不至,作言賞識,贈送卻是寒酸。”
離開軍營後,賀拔勝看了一眼李泰那毛色雜亂的坐騎,便笑語說道。
李泰對賀拔勝交淺言深的态度還有幾分狐疑,聞言後隻說道:“巨寇未除,人物都需極盡其力。伯山既非陣列讨賊的國之勇士,縱有良駒,也隻是閑置。若幹将軍材力量用,也非刻意薄我。”
賀拔勝聽到李泰這麼說,便又笑了笑:“不愧是盧叔虎甥子,言行做派也頗似你舅。”
賀拔勝并其部曲親兵們倒是人人有馬,李泰那三十多名部曲随從則就隻能步行。一行人走了大半個時辰,才抵達洛水西岸一處渡口。
“你們且用别船,我與李郎共渡。”
賀拔勝示意幾名親兵登船擺渡,自己則與李泰入船坐定。
船隻離開渡口後,賀拔勝便望着李泰微笑道:“之前在若幹惠保帳内,有無怨我阻你前程?”
“怎麼會?伯山才性幼拙,況大人安危未知……”
事已至此,李泰當然不會說他的确一度動心,隻将之前的理由又講一遍。
“你家君事迹,舊年盧叔虎常有提及,河陰大禍尚且不能害他,虎牢之失也隻是小厄而已。東賊侯景已經抄得高仲密家眷,唯你家君不知所蹤,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消息。”
賀拔勝所言河陰大禍,就是十幾年前發生的河陰之變,爾朱榮率軍入朝,大殺在朝公卿世族一兩千人。
隴西李氏作為北魏時期的門閥士族,在此事件中也是死傷慘重。李泰這前身的父親李曉,因為官袍被老鼠咬壞,河陰之變的當天沒有參加,因而幸免于難,同族兄弟們則大多遇害。
在前身的記憶中,經曆河陰之變後,父親李曉有感政治鬥争的殘酷,自此隐居鄉裡,不再熱衷政治鑽營。就連這次被高仲密征辟為幕僚,也是受到了高仲密的脅迫。
他們父子并未注官曆于東魏朝廷,虎牢城破、父親卻不知所蹤,大概是擔心若被抓捕罪實、連累親黨,所以遁逃隐沒,又或者已經死在亂軍之中。
“我也祈盼蒼天垂憐,大人能夠繼續免于災禍。但骨肉别離,終究是痛……”
李泰言及此節,也不免傷情外露。
“誰說不是呢!”
賀拔勝聞言後也歎息一聲,他的兒子們也流落東魏境内,講到這個話題,心裡同樣難過。
有感船艙内氣氛過于低沉,賀拔勝擡手拍在李泰肩膀上,笑罵道:“你小子也不是一個慎重簡約之人,可知你那份奏書給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我、我實在不知,懇請太師賜教!”
李泰聞言後不免一慌,連忙說道。
“稱謂倒也不必生疏,盧叔虎不隻是我舊屬,也是我的摯友。你是他的甥子,稱我一聲伯父,我也當得起。”
賀拔勝不再闆起臉來恫吓李泰,隻是歎息道:“大行台将你原書賜我,卻以墨塗有涉趙貴的章句而後分付别人,你能瞧得出這是什麼緣故?”
“這、這是大行台有恨趙貴累軍卻又不忍刑罰,隻用太師、伯父以鄉望耆老的身份教訓一通?”
李泰倒沒想到當中還有這樣的隐情,聞言後略作思忖才又說道。
“果然是盧叔虎的甥子,很有幾分破解人心的縱橫家風範。趙貴軍敗是事實,大行台卻不便刑斷,唯有推我出來做一次惡人。趙貴與我本無龃龉,相反我還要承他一份舊情,今卻要裂目相見。你說,這是否你小子給我惹來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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